看她那得意的模样，我就没接她的话茬。

“可你把直播掐掉，我要怎么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简单~”

米雪拍了两下手，大殿化作破碎的光粒，逐渐变化成坑道内的景象，不过这并不是传送，只是将赛露诺那边的情况投影到笼子周围。

几名没有穿防护服的魔法少女被米露诺从帐篷里抬出来，生死不明，面色青紫、僵硬、结霜。

“喂，不会死人了吧？”

米雪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魔法少女没有那么容易死。”

就算不会死，她们所承受的痛苦也可想而知。

“我无法认同你的做法……”

“我也不想伤害她们，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种转嫁责任的说辞我当然不会接受。

“这个新世界，是第几轮？”

我突然这么问，米雪还愣了一下。

“啊呀？不愧是小姨，居然察觉到了吗？”

“那个黑兔子的精神状态……她在现实里待了多久了？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她却已经变得和我完全不同了，我们无法互相理解，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种沧桑的模样……”

那只黑兔子的眼睛是无神的。

那是历经沧桑，却看不到半点希望的人的眼神，只是在现实待上半个月的时间，可不足以把我折磨成这样，毕竟第二间房间有网络，而且要什么有什么……

“嗯，这已经是第十三个新世界啦！”

“那家伙，在我的休眠舱边上当了多少年的守墓人？”

“四十多年，因为我们找不到答案。”

米雪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那个光暗平衡的理论，听起来是解决容量上限的理想方案，可真正实践起来却难以把控……人心是不可控的，就算是神明也没办法干涉个体的想法，毕竟那可是‘情绪’的来源。”

人类的情绪是高维存在的“养分”，世界也不过是个“器官”。

每当想起这个真相，都只会让人感到无力和渺小……

“才失败十三次就要放弃了吗？”

“才？”

能从米雪的语气中听出不满。

“毕宿五……也就是你之前的伟大之脑，她在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独自守望了数千年，直到发现了地球才有活过来的感觉。”

“不一样的，在吸收‘毕宿五’之前，那位伟大之脑是不存在感情的，既然不懂得感情自然就不会受挫，可我出生就被爸爸妈妈教会了这些……”

感情是毒药吗？

笼子的下方，黑兔子正在将营地内的魔法少女通过传送魔法，送到勘测中心进行救治……

希望不会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对死亡就没有恐惧吗？黑兔子给我看过她的记忆，代理人消失之前表达恐惧，就没有传达给你吗？”

“害怕哦！就算是不该存在的米雪，也有不想消失的念头呢！”

她难得跟我说了实话。

“但米雪也喜欢爸爸妈妈，所以我能够克服恐惧！”

“不要把自杀这么懦弱的事，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自杀，改变不了任何事。

自杀，只是在逃避责任。

——————

注意力重新跟上探险中的赛露诺。

“还没结束。”

把营地内救出来的所有伤员都送往勘察中心之后，黑兔子接着说道：“还有外出进行勘察作业的小组，有些没传送回来。”

“不会再塌下来了吧？”赛露诺问道。

“不知道，你的魔法要保证随时可用。”

数量庞大的光辉魔法在坑道间乱窜，它们延续了米露诺的意志，搜寻着地下的每一条岔路。

“这边。”

找到没有离开的勘察队员，就利用传送把她们带回勘察中心，这就是赛露诺她们目前所做的事。

黑兔子的直播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