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现在产生反应一样,我希望你在接下来进行的训练当中,感受各种刺激。”
她的意思是要夜月通过接下来要进行的模拟战,自己进行学习。
以武器与武器互相碰撞,解读对方的动作,将能利用的一切都化为粮食。
不是有句话说……实战才是最可靠的老师?
“行,我还是新手,不能及时收剑,希望你能注意一点,别被我伤到了。”
“没关系。你尽管来就好。”
七深并没有把夜月放在眼里,她反而是一副如果你能伤到我就成功了的态度。
不仅如此,她这次没有使用真刀,而是将刀鞘抓握在手中,以免收力不及会见血。
“咕嘟……”
对于七深简短回答自己的担忧,让夜月喉咙发出咕嘟一声。
面对迎战态势的七深,夜月领悟到自己致命性地担错了心。就好像兔子担心老虎咬自己会磕到骨头,磕碎了牙齿一样瞎操心。
一把摆出架式,再普通不过的刀鞘,却使夜月为之震慑,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
紧绷的空气在耳朵深处作响,焦灼的空气充斥在这个场地中。
七深一动也不动,夜月也还没动。
不对,她是想动也动不了。夜月通过肌肤感受到的激灵,她几乎可以确定,只要自己往七深那边踏近一步,一发超过夜月不能反应过来的攻击,就会向她袭来。
汗湿的手握着的短剑,从来没有这么的让她感到不可靠。
“……你很胆小。”
“!”
“如果是单独面对强者,我也认为胆小是该有的心态。但不只如此,你还在害怕什么。”
这是夜月最不想听到的话,而且是夜月最不想听到的人告诉她。
在小时候被自己保护的人,此刻两人身份却瞬间反转,令夜月心里自卑。
不过七深并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是表情不变,静静向夜月踏出一步。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我想,当你遇到那个局面时,你恐怕只会逃跑。”
七深确定的语气,伤害了夜月面对七深那颗自卑的心。
她的胸腔很痛,夜月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是羞耻,还是愤慨?恐怕是前者吧。
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却好像被人说中痛处。再没有比这更一针见血的批判了,一瞬间通过脑海的,是从背后进逼的魔物吼叫。
那是父亲被判冤罪,并且自己也被判死刑,即将被魔物追上吞噬到连骨头也不剩的时候。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却不禁觉得自己很可悲。
夜月的牙关几乎要打颤了,但她不能恐惧,于是她硬是逼迫自己压抑下来。
“可恶……”
她发出不满的喟叹,然后加重了握住剑柄的力道,拼命忍住差点渗出泪水的眼睛。
夜月振奋起全身的气力,面对一步又一步地往她走来的七深,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被揍飞的音效。
“不行。”
轻飘飘传来的,是七深对夜月的冲刺发出的否定。
——飞出去了。
当鲜明强烈的气流切割声传进耳里的瞬间,夜月整个人往侧面一翻,与石板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侧腹部非比寻常地痛。
“啊……喀!”
感觉肋骨都断了的疼痛感传来。
冲击强烈,令夜月面部表情浮现出痛苦。
“不可以冲动,这是在面对强者绝对不可以有的行为。”
七深仔细的说明,夜月也几乎没听进去。
除了疼痛,她的脑海就像慢动作播放一样,在播放刚才的画面。
——被砍倒了。
刀鞘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横向一闪,恶狠狠槌进挥动短剑而变得毫无防备的侧腹。
夜月的眼睛只看见一道晃动的斜线,而且还是勉强看见。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