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或真情实意,或虚情假意的夸赞她听得已经足够多,想得到一些与众不同的答复,没想到是她一厢情愿。
“这些话就不用再重复了,既然你装傻,我就不得不开门见山,不然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也难受。”
眼神略带愠怒的樱粉发美人占据旁边的座位,用做工精致的木筷夹起一块还热乎的汉堡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目光飘向遥远的地方,陷入回忆。
优雅从容的美黛大人,平静无波的紫瞳少有的泛起涟漪。
144.两人的过去
那是夜月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跑去山林里野,捡到的一只粉毛狐狸。
对方身上和后腿受了伤,而且是不轻的伤,夜月当时就带回宅邸,救治了一段时间,相处了大概一个多月才放生。
两人的渊源由此产生,不过美黛刻意做这个汉堡肉,是因为当时的小夜月不知道在哪本童话书看到,狐狸只吃汉堡肉,所以天天喂,差点没把她吃吐的糗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说的就那么多。那么请问,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经过一轮有些漫长的讲述,美黛觉得有些口渴,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上杯已经凉下来的开水润润喉咙。
平时她可不会说这么多,工作忙碌是其中一个原因。惜字如金是她的原则,对没必要浪费口舌的人绝不多说一个字。
正因为这件事跟她紧密相关,话匣子才关不上。
仆人们都很少见到这样的美黛。在他们眼中,大巫女大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像落樱天上的月亮,可远观而不可触碰,站在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再看看夜月,一直对这样优秀和完美的美黛大人拒之千里之外,让人觉得太不识相了。
想见大巫女大人的人排成长龙,她一天只会挑一些碎片时间接见几位,其他人还得预约。这样的说法毫不夸张,美黛想要忙起来确实忙得要死。
就像当初的日景先生虽然只是一届商人,但他在商人圈子中还是挺有名望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美黛想要钱,自然不会介意日景先生第一次的失礼。
现在,听美黛娓娓道来,仆人们憋着一肚子话,美黛也差不多。
夜月静静听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呷一口茶,有种苦思冥想不得真意,却在刚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我当年捡的那只小狐狸,说起来,我们还是旧识。不过老师你这么厉害,当初是怎么受的那么重的伤?啊……当然,你不想告诉我受伤原因也没事。我当年就说,你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变成狐娘一定很漂亮。”
“……”
话说开了,但是又没完全说开。
就这?就这?美黛心里只有这两个字。夜月的反应跟她想象中的画面有些出入,不求有热泪盈眶的拥抱,也不该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心里有波澜的人,简直是人中之屑,好一个看似无情却有情,看似有情却无情。
她快要裂开了。再怎么木石之心,也该开窍才对,夜月这么油盐不进,理由实在想不明白。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母龙的心思也未必好揣测。
“你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美黛忍不住吐槽,然后打了夜月的胸口一拳。
那里软绵绵的,就差没被说是耍流氓。
当初除了喂汉堡肉,夜月趁着自己重伤尽情吸狐狸,还看了美黛的那里,用棉签沾水帮她解决,真是羞死狐狸了。五百年的清白毁于一旦有没有?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没感情吧,美黛心想。
“emmm……怎么说呢,我现在是个有心无力的人,这话是真话。而且,你当初是狐狸,我不知道你能变人。”
夜月抚摸被捶打的那块皮肤,关于俗世间的女欢女爱,夜月有心无力。但是,美黛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总不能一直吊着人家,这么做太对不起人家。
思来想去,夜月终于下定决心要找个时间面对。
“你想说的话我都了解,只不过……我现在不想沉迷女色,只想复仇,我们再找个时间谈谈如何?我发誓,我这次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美黛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你去兽人王国,好让你快点复仇啊?”
“啊……被你看穿了,不愧是老师。赤城那家伙委托我的任务太艰巨了,我只是一介良民,在千羽没有说话的余地,太过深入的调查会给自己惹麻烦。”
夜月趁着美黛心情还不算太坏,就把捡到千羽令牌的事交代了。反正美黛也知道商人们有秘密货舱在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把查到的线索告诉她,说不定能查出在背后搞鬼的人。只是,赤城那边可能要挨揍了。
“现在令牌在赤城手里,她可能会用自己的办法去查,我这种市井小民哪敢查千羽的人啊,简直不要命。”
“你差不多得了。”
市井小民这个词不适合用在夜月身上,美黛差点吐槽“哪有是头人形暴龙封印版的普通人”。
“算了,这件事我会查,你就别掺和了,去兽人王国的事交给我,你今天就自由活动吧,请随意,我搞定这件事呼唤你,你随叫随到就行。”
这会儿夜月巴不得能白嫖美黛给的好处,听说有这等好事,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站起来拱手作揖。
“得嘞,徒弟我在此先谢过家师,我先回家收衣服,老师你别累着,多休息休息。”
现在到了溜走的时候,她最擅长做的事是脚底抹油,趁着没被推倒赶紧回安全区。她已经不想被美黛看发育得怎么样了,也不想登dua郎。
虽然美黛的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等一下,夜月,你当这里是游乐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啊这?那你想怎么样嘛?”
夜月下意识双手抱胸护住自己,后来发现自己护住也是徒劳。下一秒,衣襟被人一抓,一阵香风拂过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