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戒之锁,薄纱之练,终年吹佛大地的不息之风啊,化为禁锢的枷锁吧,将胎动的罪恶束缚。”
同样是双重吟唱,拥有术核的施法者能够双重吟唱的并不在少数,真正妖孽的都是能够四重吟唱以上的存在。
“啊!”
魔族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眼睛之上被.插入了一把短剑,没入他的眼眶之中。
短剑之上附带的风的力量,就像要从眼窝处钻入,把大脑给搅碎一样。
“给我滚!”
狂怒之下,魔族的巨型钉锤却颇有准头,砸在了闪避不及的依子身上。
铠甲严重凹陷,依子小姐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重重摔落地面。
“你没事吧?依子小姐。”
“咳……呜哇……”
夜月担心的往依子摔下的地方跑去,还没等她掏出一瓶之前依子给的红药给她喂下,对方就猛的呕出一摊血来。
血液中夹杂着些许内脏的碎片,看来是伤及了根本。
“靠!”
而反观魔族那边,他一锤子过去抡到依子身上之后,也没有管这边的情况,而是将短剑从眼窝之中拔出来。
他愤怒的将短剑折断,丢到一边,照理说已经全瞎的左眼却开始愈合,生长出新的粉色血肉,然后颜色渐渐变深,和右眼的肌肤一般无二。
可能再有一点时间,他瞎掉的眼睛就完全恢复光明了吧。
这个家伙,有的可不止是蛮力和皮糙肉厚,可怕的自愈能力也是他能成为中位魔族的原因之一。
“可恶的人类,你们真的惹怒我了,我要把你们抓住,给哥布林做母床。”
“我可去你的吧,要做你自己做吧。”
夜月啐了一声。
她虽然心里很慌乱,但是手中的动作却很沉稳,拔开木塞,将瓶口对准头盔的下端,将开口上翻,露出依子的樱桃小嘴,将药水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
在一阵咳嗽声中,依子的意识被窒息感给唤醒。
她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还有身上的装备,盔甲很显然凹陷了一大块,用来抵挡攻势的盾牌早就被拍飞,头部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她伸手一抹,是猩红的血,以及头盔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区域。
凹陷是被拍飞砸到地面的缘故,头盔充当保护作用,让依子的脑袋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被开一个窟窿。
全身都要散架似的疼,肺部呼吸之间火辣辣的,不过还活着就能继续战斗……
“别担心,我有对策。”
依子站了起来,对夜月说到。
她对上夜月担心的眼眸,突然一愣,已经好多年没看到别人这么担心自己了,柜员小姐不算,她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依子每一次离开协会的大门,而不是作为同伴并肩作战的担心。
至于因为依子而获救的人,除了感激,更多的是麻木和仇恨,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恐惧和绝望。
而冒险家协会的其他人,他们都是把依子当作谈资笑料,或者干脆当作怪胎。明明都是白银级冒险家了,却只杀哥布林这种弱小的魔物,当然会被人瞧不上眼。
“喂,你别逞强。”
夜月本来想硬着头皮上的。
不过想想那个巨大的钉锤和依子的盔甲,夜月觉得至少现在的自己应该扛不住。
她虽然变强了一些,但是距离中位魔族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这就像她是一个盛满水的容器,但是目前水是一滴滴渗透,之前她已经施展了不少魔法,能够调动的那部分魔力消耗严重,这是与魔素的总量无关的部分。
“如果逞强就能赢的话,我会逞强。”
依子挥开夜月的手,扶住短剑起身,一步步,身形踉跄的往魔族那边走去。
从她伤口一滴滴的,有鲜血不断渗透而下,将脚下的地面染成黑红色。
“依子小姐……”
夜月的心被那个身影触动。
她虽然也没打算过逃跑,因为把后背面对敌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你不知道转身之后,你的敌人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
而且就算逃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穿着铁疙瘩的受伤女人,她们真的能跑赢看起来力大无穷、动作也并不笨拙的中位魔族吗?
可是一想到骨骼可能会被砸个稀烂,夜月就没有近身战的勇气。
她不是个合格的战士……
“可是……有些时候,两个人之中,总有人要先站出来吧……”
夜月喃喃自语。
看着依子那个身影,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然后小跑着上前挡住依子,说到:
“伤员就在一旁看着吧,我会解决掉的。”
她的背影并不伟岸也不宽阔,但是却让依子生生的停住脚步。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看到的我希望你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