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请用。不够的话……我再去给您拿。”
“谢谢。”
夜月很乐意接受冰冻过的饮料。
在落樱的夏天,她喜欢一切冷的饮品,如果可乐雪碧还有其他液体饮料没有加冰,她就会破口大骂并且差评。
开玩笑,这么热的天,没有冰块怎么行?
唯一能接受常温或者加热的饮料是在冬天,因为落樱冬天的气候十分寒冷恶劣,在外面一站,饮料会被冻成冰。
就算在室内,喝常温的饮品也冻得浑身发抖,所以冬天喝冷饮绝对是非常稀有的情况。
之后,接过小弟“供奉”的可乐才喝一半,一帮人从外面气势汹汹地杀进来。为首的是一位块头很大,无愧于强壮这个词来称呼的男性,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胡子拉碴,脸上和手臂上都有刀疤,长相比卖鱼丸的摊主还凶恶。
黑色的T恤显得很紧绷,将他肌肉的轮廓都勒出,看得清清楚楚。
一米九几的身高,逼近两米,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山,所站之处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给予周围的人很大的压迫力。
人们畏惧强者,这名男子从外表就已经符合强者的标准。
最吓人的还是表情,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凸起,手里是械斗的标配——一把比普通的刀长,磨得锋利的西瓜刀。
夜月想起一个熟悉的梗。
你TM劈我瓜是吧?
那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瓜摊老板的瓜就是被这样的刀劈开的。现在手头上没有瓜可以劈,劈几张桌子倒有可能。
凶恶的男子正是这家大排档的老板火炮,夜月之前没见过他,从他身后跟那么多人的阵仗,猜都不需要猜,肯定是这些杂兵的老大。
一见到夜月,火炮就拿刀指着她。
“你tm找茬是吧?”
“是啊,我就是来找茬的。”
“你落樱粗口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来这儿撒野。”
“知道,但是我不关心你是谁,只知道你欠了董阿伯的钱不还,这次专程上门找你要。少废话,连本带利五百五十五万,拿出来吧。”
夜月已经没耐心了,她熄灭手上的烟头,拿起桌上的铁棍。
“要打的话,我随时奉陪。”
正主出现,就再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而小混混又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人群,在没有被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打趴下,受到惨痛教训之前,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任何收敛,心中百无顾忌。
七深告诉过她,军队内的军官立威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以德服人,另一种是对部下施加不可名状的恐惧,让他们害怕,从而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第一种方式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急躁的军官们往往懒得考虑,直接选择第二种。
让人感到恐惧是不错的方式,对方越恐惧,自己就显得越强大,反之亦然。
夜月认为在不违反一些规则的范围内,让这群混混害怕自己没有坏处,所以擒贼先擒王,把领头的火炮修理一顿一劳永逸。
这次战斗无需说出那句台词——只要想就去干就好。
当西瓜刀迎面扫来,夜月以铁棍格挡,金属器具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有点像刚开盒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时给人造成的听觉折磨。
金色的火星向四周飞溅。
一身蛮力的男性,时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低吼,似乎想以此给予对手威慑和压迫。
只可惜,夜月对这些根本没在怕的,也完全不可怕。
“我说你现在还钱还来得及,不然待会儿要吃苦头,不但要还钱还得伤筋动骨,花一大笔医药费,天天在医院煎熬,多不划算。”
“哼,哪来的黄毛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我打过的架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少在那唬人。”
此时,火炮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危险,借着个人的优势疯狂挥刀,速度快得看不清刀刃,只能看见银色的残影。
他试图将夜月逼到死角。
只要身后没了退路,就不方便躲闪,只能格挡。人总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每一次格挡都能全力以赴。
年轻女孩的体力随便消耗个几下就没了,到那时还不得打得她满地找牙,哭着喊着求饶?
在接下来一次兵刃相接,夜月的铁棍被挑飞,甩到一个暂时够不着的地方。
失去武器意味着要赤手空拳跟装备齐全的对手对打,已经从根本陷入劣势,除非有出奇制胜的点子。
到这里,夜月终于是彻底厌倦了。
“唉……”
她突然叹气,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捡起地上的啤酒瓶。
“我本来想给你后悔的机会,但是你不珍惜。有一说一,被打真的很疼。”
话音刚落,绿色的玻璃酒瓶脱手,朝着火炮的面门飞去,又快又准。在玻璃瓶砸到脑袋之前,西瓜刀顺利将其挡开。
瓶子碎裂成几段,绿色的玻璃化作细碎的“雨滴”四散。玻璃瓶碎的时候,对夜月来说就是结束的讯号。
扔东西不过是分散对手注意力的烟幕弹,趁对方躲避碎玻璃的时候,她先一记踢击,击中火炮的右小腿,再对着下腹结结实实地来几拳。
右小腿处有旧伤,从刚才火炮走路时的动作可以判断出来——右腿姿势有点怪,脚步一边重一边轻。
“唔——”
火炮吃痛,半跪在地上,额头的青筋越发膨胀,疼痛加剧了它们凸起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