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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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长长吐出一口气,酸胀的身体已经没多少力气,夜月暂时不想动,将双臂搭上浴池的边缘,闭上眼睛,开始整理思绪。

“我现在来到了一个世界,很可能是精神魔法作用下为我编制的幻境。”

她抿了抿唇,干燥的唇瓣有些脱皮。

随即,双手离开浴缸边缘,来到锁骨以下的无意义脂肪块上。它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称呼,叫事业线。

当下她所能获得的信息有限,身体所拥有的记忆尚未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迷茫,空虚和无助,这些词很能形容夜月的心情。

没人能立刻接受被灌输的未知的事实,除非那人特地做了一大堆准备过来。

胸前的事业线随着浴缸里的水波一起荡漾,非常养眼。水面倒映出一张美丽动人,但是憔悴不堪的女孩的脸。

不管看几次,夜月都觉得荒谬。

一阵电流通过大脑,她才后知后觉起来。

333.督察小姐【6k】

夜月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直到手脚的皮肤开始发皱,水温变凉,夜月才从水里站起,到淋浴下再仔细冲洗一遍,将身上的血腥味彻底洗去。

接着,她把金属架上折叠整齐的白色浴巾扯下披到身上。浴巾洗得很干净,淡淡的薰衣草味弥漫其中,带有安神的效果。

紧绷的神经在舒适的环境中逐渐放松。

她不急着去卧室找衣服穿,跟着身体的记忆,在厨房的橱柜第一层角落摸出一盒只剩下几根的火柴,在左侧磷面摩擦一下,点燃铜制烛台上的小半截蜡烛。

这是被灌输到脑袋里的记忆,煤气灯要花钱,在不读书和学习的时候尽量不想用,也没那个必要。每一张染着油墨味的钞票都来之不易,切不可铺张浪费。

从身体的记忆中能感知到原主对生活各方各面高度节约的理念,夜月姑且认可,按捺住心中往计费器里扔一枚光滑锃亮的十元面值硬币,让房间立刻变亮堂的冲动。

主卧室内的陈设也十分简陋,一个旧衣柜,一个衣帽架,一张靠墙摆放的旧书桌带椅子,一个书架,还有一张1.2mx1.8m的单人床,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真够清贫的。”

夜月皱了皱眉,擦干身上的水珠,把湿漉漉的浴巾搭上衣帽架,霸占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就这么赤着身子坐上去。

好在和臀部接触的位置还算光滑,没有粗糙的木头茬子。

虽然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处于高度亢奋状态,躺在床上肯定睡不着,不如把浪费在入睡的时间拿来冥想,看能不能回忆起点什么自己错过的细节。

桌上有本合拢的牛皮笔记本,封皮发皱,边角磨损严重,纸页写得很满,几乎没留下空隙,将勤俭节约的美德落实到位。

夜月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这个身体的原主【或者姑且算是自己在幻境的世界中扮演的角色】,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并且是每天都写,从不间断。这一本只写了三分之一,最新一篇是昨天的。

“明天晚上就是举行【红月仪式】的最佳时机,不知道格罗佛·阿狄森的方法有没有用,如果有,我希望能成为和菲尔身份相配的人。只有那样,我才能光明正大地向她诉说爱意。女神在上,希望一切顺利。”

那之后的页面全是空白,昨天的日期是1860年7月6日,那今天就是7月7日。

对西方人来说,7是个很吉利的数字,选择两个7重叠的日期无可厚非。

往前面翻,内容也都很琐碎,可以用流水账来形容,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什么人,发生的事都在里面,价值不大,能够掌握的信息只有些许碎片,还不足以拼凑成完整的图像。

夜月·尤朵拉·米迦列拉,出生于西部大陆圣赛西林王国,罗切斯特郡霍索恩市人,目前就读于市立霍索恩大学美术系,即将毕业走向社会。

父母都是普通公司职员,早些年因病先后去世,没有兄弟姐妹,也不清楚家里有什么亲戚,孑然一身。这些年的生活费和租住房屋的费用是父母去世后留下的遗产,现在所剩无几。

生活圈和社交圈极其简单,除了学校的导师和几位关系稍好的朋友,还有住在隔壁513号房的年轻女督察泰贝莎·康斯坦丝,其他人都鲜少来往。

擅长绘画,尤其是速写和素描,油画也相当不错,目前正为毕业之后找什么工作发愁。

关于原主的信息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夜月的肚子发出一阵鸣叫。

“今晚好像还没吃饭。”

在阴森恐怖的废弃校区忙活了一晚上,从那么远的地方狂奔回家,当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腹中空空,也是时候考虑弄点食物了。

家里没有冰箱,这个时代当然不可能有。科技尚未发展到能驾驭电力的程度,因此没有电灯,以煤气灯,油灯和烛灯照明,科技水平较为落后。

但是,这边和自己所处的世界的工业时代却又不完全重合,似乎存在超出常理的事物。

夜月摇了摇头,把杂念暂时甩出大脑,先集中到填饱肚子上面。食物装在竹篮里,只剩下两块干巴巴的粗粮面包。

厨房的火炉上摆着一只金属水壶,底部被烧得焦黑,把手有修补过的痕迹。

还剩下半壶水,天气不冷,喝凉水对身体影响不大。没有冰镇饮料略显遗憾,想喝恐怕要往里面扔冰块。有冰块就意味着要有冰库,对现在的夜月来说不切实际。

就着带点金属味的凉水,她啃了几口面包,感觉它干硬得像晒干的擦桌布,非常不符合之前过来时所在世界的饮食习惯。

“突然觉得食堂饭菜还蛮香的。再怎么难吃,也比啃这些东西舒服。”

唯一的食物不能让她感到满足,想到未来要有一段时间和这种口感不能称之为面包的面包作伴,心中竟然泛起些许微妙的情绪。大概是对现在的抗拒,对美味食物的怀念,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三者的结合体。

干面包和水将胃部撑得很饱,短时间内不会感到饥饿。随着饱腹感增加,困意也累积到阈值,强撑着不睡对自己没半点好处,已经不能继续战斗了。

在浴室里的洗手池里漱完口,吹灭蜡烛,夜月躺到那张略显促狭的单人床上,用薄被盖住身体,沉沉睡去。

睡着的前一刻,她还想起今天是星期天,也就是所谓的安息日,宗教里规定每周一次的圣日,教徒在该日停止工作,礼拜各自信仰的神明。在教堂内做完礼拜,剩下的就是休息时间。

周六也在安息日的范围内,和她所熟悉的双休日概念相同。

既然没有特别的安排,安心睡一觉很有必要。没人能抵抗睡眠的诱惑,虽然床小了点,对她来说也足够了,柔软的垫被,散发着少女体香的薄被,轻抚脸颊的和风,一起伴她入眠。

一觉睡到正午时分,带暖意的阳光照到脸上,沉重的头和身体在充分休息中变得轻盈,夜月睁开眼睛,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因为有大量光线涌入,白得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