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七深的音调也不得不拉高一些,听起来更像在生气。
“可是,七深长官你刚才没让我说话。”
“你还扯?废话真落樱粗口的多,再哔哔我挂了。”
“抱歉,七深长官,我想……麻烦你带我去开个房。”
“什……什么?开房?”
七深刚好在喝茶,听到这个词语,一口茶水喷出去,形成一阵褐色的水雾。同事很庆幸没跟她面对面坐,否则肯定中了口猝不及防的茶水攻击。
今天的七深特别失态。自从接到那通未知人物打开的电话,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冷静稳重的同事们推测,可能是女人……而且她们的长官——七深心里可能有点别的想法。
“长官,淡定,别人都看着你呢。”
正如她所说,七深突然嚷嚷“开房”,让周围的客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过来。人都喜欢看热闹,而开房这个词语很容易使人浮想联翩。
同事将纸巾递过来,七深接过,擦掉嘴边的茶水。
“谢谢……”
夜月还没挂断电话,七深这边已经尴尬到双脚抠出一座精绝古城。落樱堂堂的千羽上校在大街上谈论这种下流的事情,确实很没面子的说。
她调整好呼吸,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顿吐槽。
“公然和长官谈论这种话题,你想被抓进去是吧?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在原地等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七深突然产生要和夜月周旋到底的冲动。
一天在同一个人这里绊倒两次,这不河里。没有她搞不定的犯人,尽管现在事情水落石出,叫夜月的女人不是故意为之,纯属偶然,她现在仍然觉得这女人很可疑。
一切妄图扰乱落樱治安的行为都该被取缔。为了守护落樱的治安,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在下班之后出警。
“各位,等下我要先走,就不和你一起了。”
“Yes,sir。长官,注意安全。”
众人在面馆门口道别,七深跨上一辆有千羽标志的黑色机车,绝尘而去。
落樱的晚风扬起她银白色的发丝,还有藏青色外套的下摆。不可名状之处的水源也随风晃荡,只不过今晚她那里的状态很不妙,略显僵硬和肿胀。
不知为何,听到夜月的声音,七深就不自觉地内裤发紧。
“一定是那个混蛋太涩了……”
这不怪她,一切都是夜月的错。
399.腐朽的中央国
大陆中央国首都大圣堂,地下仪式大厅。
这是整个帝国最神秘也最神圣的地方,没有之一。帝国的国教——圣光神教的总部正位于这座大圣堂,信奉的是庇佑帝国千年的圣光女神。
目前女神早已隐遁,已经几百年没给予过教会和国家一丁点启示,而在女神消失后不久,当时教会的核心,也是众人所向往憧憬的圣女也在抵抗魔物的大战中身殒。
那之后,整个大陆中央国便陷入了长期的混乱局面,国内的领主们各种割据混战,外有魔物和异族骚扰不断,可谓内忧外患齐聚。
但是,希望并没有抛弃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度。
死了一百多年的圣女玛蒂尔达·赫德森,曾经跟随女皇爱得莱德十三世一起征战四方,多次击退大举进犯的敌国军队和魔物,同时还是圣光神教的最后一任圣女,为绝望中的民众带去希望,拯救无数苦难中挣扎的人,足够称得上伟大。
为了保护女皇爱得莱德十三世和她的后裔,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场大浩劫中,玛蒂尔达带着一支敢死队,假装成女皇的亲卫队引开魔族的追兵,被大量魔物追赶,包围,最后战死在距离首都几十公里外的无名森林。
她死后,遗体被葬在皇陵旁边的另一座华丽的地下陵寝之中,与帝国历代帝王一同长眠,并且被追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号——勇者圣女。
可就在几天前,这位伟大的圣女复活了!
她不仅复活,还保持着一百多年前的模样,让整个首都的人为之震惊。
当玛蒂尔达出现在大圣堂的门口,守门的教会骑士们差点吓晕过去。毕竟死者苏生只在故事里听说过,几乎没在现实中上演过。
然而,另一件让女皇寝食难安的事情发生了,守卫边疆的领主叛变,已经将通向首都的大门敞开,让敌对国普雷斯科特的军队长驱直入。
只需要再过一个星期,首都就会沦陷。
这时,死而复生的勇者圣女来到女皇面前,献上一条计策。
“陛下,我需要举行举行一场仪式,这场仪式需要召集整个首都里身体和心灵都最纯粹的少女辅助。沉睡了数百年,我不确信自己体内的力量还足以应对那些外来者,若是补充足够的魔力,或许能将敌军将领的头颅献于殿前。”
金色长发,湖蓝色瞳眸的女子立于会议大厅中间,与一筹莫展的少女帝王和众臣不同,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却很从容。
大部分人仍然不相信她就是一百多年前的那位传奇的玛蒂尔达圣女,包括女皇爱得莱德十七世。
一开始她怀疑玛蒂尔达是个招摇撞骗的人,用了某种低劣的易容术。但是,这位圣女割开手指,滴下的血能够打开千年前圣光女神留下的圣物匣,证明并非虚言。
所有人都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腐朽的中央国的国力已经衰微到难以抵御一再进犯的敌人,只能寄希望于复活的圣女。
爱得莱德十七世心想这也许是女神的垂怜,于是选择给玛蒂尔达一个尝试的机会。
“既然玛蒂尔达小姐你有办法的话……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实在是不愿像那些蛮夷之徒献上国土,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让敌军攻入首都。如果能击退敌人的话,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
这时,玛蒂尔达上前一步,用手指按在女皇的唇上。即使那句话还有最后一个字没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