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其实黑袍比洛雪更应该知道这一点。

以绝霄宗的资料，肯定可以找出厉鬼娇的道体是什么。

不过，既然这是厉鬼娇的想法，洛雪也会尊重她。

“没问题。”洛雪点点头，又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吧。”

“秘，秘密？告诉我？”厉鬼娇受宠若惊的问道，“真的没关系吗？”

这孩子，究竟有多缺爱...

她这样说话，总让洛雪感觉自己是在拐卖小孩。

毕竟，洛雪在穿越前是十六岁的女高中生，在末世后世界里又度过了十年，再加上绝霄宗十二年记忆，对于厉鬼娇来说，已经算是个大姐姐了。

“我们可是好朋友，”洛雪抬手揉了揉厉鬼娇的头发，“好朋友之间分享秘密，很正常。”

“哦，哦...原来好朋友是这样的啊，”厉鬼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话本里主角的好朋友好像都喜欢捅主角一刀...”

“咱先别管话本了...”

洛雪实在是无力吐槽厉鬼娇手上的话本故事了，就不能看点有爱的小说吗？

人生已经很惨淡了，看话本故事何不看些欢乐的。

“哦。”

厉鬼娇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虽然阿雪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小一些，却给自己一种姐姐的感觉...

“我...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洛雪轻笑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请不要伤心，我只是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

话音落下，厉鬼娇的神情僵住。

她愣愣地看着洛雪，一言不发。

“这么大反应？”洛雪揉着她头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心脏微揪，“难道...是触发了什么？”

把自己的真实存在透露出去，这同样是洛雪探索这个世界本质的一步。

本来她是想告诉大师姐的，但大师姐的牵挂与思虑太多，洛雪不知道把这件事告诉她之后，会发生什么。

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把自己当成已经被夺舍的结果，到时候可就没法收场了。

但洛雪没想到，这件事说出来之后，竟然会让厉鬼娇出现如此之大的反应。

难不成，这个梦境中的世界...

就在洛雪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厉鬼娇的眼眶里忽然溢出了些许晶莹，

“阿雪，你是不是以为我很笨！”

“嗯？”

这回轮到洛雪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骗我，骗我说自己...”

她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声音都含糊不清了起来，

“你...是不是要死了...”

“......”

敢情是这样认为的。

“不是，我...算了，这个秘密不算数。”洛雪哭笑不得，抬手拭去了厉鬼娇的眼泪，“我再跟你说一个，其实我是厄难毒体，就是因为这个才只能离开宗门的。”

“厄难毒体？”厉鬼娇抬起带着泪痕的脸颊，“是什么...”

“...多看看书。”

“我看过很多书...”

“不是这种书，是正经的典籍。”洛雪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我答应你，以后若是你有机会来魔渊的话，我一定会跟你见面的。”

实际上冥水涧才是暗子的主力，至少有九成的绝霄宗暗子都出于冥水涧，并且冥水涧的宗门任务大部分都与魔渊相关。

无论如何，厉鬼娇以后肯定会来到魔渊里的。

——前提是她别继续缩在这个洞穴里一步不出，这样只会白白浪费她的暗杀天赋。

“真的吗？”

厉鬼娇泪汪汪地问道。

“真的。”洛雪伸出小拇指，“我们可以拉钩约定。”

说到这里，洛雪顿了一下。

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熟悉...

厉鬼娇看着洛雪认真的表情，也伸出了小拇指。

但才伸到一半，又立刻缩了回去。

“我不！”厉鬼娇抱着手说道，“话本故事里每次拉钩约定，都会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