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外貌相似吗？

所以，现在...真正的小帝姬现在情况到底什么样了？

而作为替身的她，价值究竟又能够被利用到什么程度？

“父皇，我可以把这两本书带回去吗？”洛雪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仙帝，“在这边可能...看不完。”

“...当然可以。”

仙帝动作一顿，微微颔首，

“若是你想，御书房里的书你都可以拿走。”

“谢谢父皇，”洛雪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往后我可以再来多来几次吗？”

仙帝呼吸一凝，本想拒绝。

但此时旁边的雪儿已经醒了过来，她懵懂地望了仙帝一眼，稍稍刺痛着仙帝的心脏。

终究无法拒绝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所提出的请求...

“没问题，只要是雪儿你想要的，父皇...都可以给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仙帝是看着旁边睡眼惺忪的雪儿说的。

或许是认为洛雪只是凡人孩痛而已，仙帝很明显没有上心，这样巨大的破绽在洛雪眼里，看得一清二楚。

再结合如此强烈的神秘凡人气息，洛雪几乎可以确定，真正的雪公主此时就坐在她的身边，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或许是因为仙帝陛下终究无法泰然自若地面对自己女儿的替身，又不得已得表现出慈爱的模样，才会出现如今这种古怪的情况。

洛雪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她也相当不自在，便起身说道，

“父皇，我想回去研读这几本书，待往日父皇南巡归来，好让您看见儿臣的进步。”

“...去吧。”仙帝无力地合上双眼，“父皇...也乏了。”

洛雪向仙帝稍稍欠身行礼，便携着书离开了御书房。

直到洛雪离开之后，雪儿才彻底醒来，但已经见不到旁边与自己相似的白发少女，神情略带惆怅。

“雪儿...”

“她，是个很好的吧？”雪儿撑着下巴，望着洛雪离开的方向，“真好啊，她就是雪儿的理想...要是雪儿能成为与她一样的人就好了...”

“不，雪儿，谁都比不上你，”仙帝轻声说道，“就算她的容颜与你几乎一样...也比不上你，我的雪儿。”

即便是完全一致的容颜，洛雪略带疏远与礼貌的表现，坚定自强的模样，与雪儿完全不一样。

这些差别，无时无刻没有在告诉仙帝，她们是两个人。

洛雪既不是雪儿，更不是雪儿的替代品。

一想到若是雪儿无治身亡，余生所能见到的雪儿都会是替身，仙帝就心痛不已。

正如帝后娘娘所说，在他们之间的这场对弈里，仙帝犯下的最大错误，便是对小帝姬产生了感情。

雪儿还在憧憬着洛雪，即便病痛几乎要把她的生命夺走。

很快了...

这一切，很快就要来了...

......

“雪公主在御书房里待了不到半日，就回宫了。”

礼仪官老婆婆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向帝后娘娘报告道。

此时帝后娘娘正兴致勃勃地修建着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花骨朵儿，等待数月过去，光秃秃的枝条上终于绽放出几抹嫣彩，这下子连帝后娘娘的心情似乎都好了几分。

“哦，看来独孤帝对自己的新女儿不太满意。”帝后娘娘挥了挥手，灵气凝练而成的剪刀消散，“没关系，再换一个便是了，我看南方部族的洛雪就很不错，反正都是白头发。”

“娘娘，您的意思难道是说...”

礼仪官老婆婆露出惊诧的表情。

“哦，现在这个啊，多半会死吧。”帝后娘娘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独孤帝的性格哀家清楚得很，独孤雪一旦死了，肯定得弄死几个替身，反正哀家已经准备了好几个，跟他耗着便是。”

“为，为什么...”

礼仪官老婆婆不能理解，满脸都是震惊的神情。

“因为在这盘棋里，雪公主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一步，重要的是敏帝妃。”帝后娘娘缓缓说道，

“敏帝妃既不能死，但也不能活，她只能被关在冷宫里，保留最后一丝念想——她的女儿还活着，苟存于世。

“若仙帝没有动了亲情，大可以继续用替身顶着，只要敏帝妃认为她的女儿还活着就行。可惜...”

从始至终，独孤帝真正需要的只是敏帝妃，而不是她的女儿。

只可惜独孤帝对敏帝妃下得了恨心，却对雪儿心软了。

帝后娘娘看了一眼礼仪官老婆婆，眼神柔和了些许，

“婉儿，你本可以不知道这一切的，哀家一开始也没打算告诉你...你拥有着帝族之内不应有的善心。”

若当时礼仪官老婆婆没有碰巧在寝宫里遇上雪儿，没有选择向帝后娘娘询问这件事情，她就只会奇怪为何雪公主隔一段时间就会恍恍惚惚，病好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