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族？还是南宫一族？又或者是...其他古族？

对于这名入侵者的身份，连北冥琥都有所猜测，北冥玲当然很清楚，甚至可以说是确定，她就是统一蛮荒，被冠以妖皇之名的少女。

但在北冥玲看来，如果说洛雪没有借助外界的力量做到这些，她是决然不信的。

带着这些疑惑以及期待，北冥玲继续望向光影的方向，想看看洛雪还会做怎样的挣扎。

但...出乎意料的是，光影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挣扎了？”

北冥玲稍稍讶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竟然真的打算前功尽弃，彻底放弃吗？

如果对方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北冥玲不会感到失望，而是再高看几分。

在北冥玲看来，洛雪此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她的胜利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洛雪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并果断地做出决断，才是真正的枭雄之姿，真正值得她认真对待。

很可惜，没一会儿，光影又重新动了起来，向阵眼结界靠近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再继续注定无功而返的挣扎。

“呵，仅此而已。”

北冥玲露出不屑的笑容，再次催动阵眼结界，把洛雪排斥在外。

可就在这时，北冥玲忽而在这个阵法小世界里，嗅到一丝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这是...”北冥玲鼻尖微动，皱起眉头，“...血腥味？”

这里是阵法小世界，可不是现世，虽然同样拥有视觉听觉嗅觉等一系列感官，但实际上都是由这个小世界模拟传导到本体而已，并不是真正拥有这些感知。

可北冥玲此时确确实实地嗅到了血腥味，一丝丝甜腻又带着晦涩的铁锈味缭绕在她的鼻尖。

北冥玲心底生出几分警惕之意，但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光影如若无误地穿过了阵眼结界，向阵眼的核心靠近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

北冥玲瞪大了双眼，低声惊呼道。

她明明已经驱使结界的力量，把洛雪排斥出去，但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与忽然出现的血腥味有关？

北冥玲定眼望去，只见光影上些许暗红之色渗出，洒落在阵法结界之内。

“...等等，这不是意识吗？意识哪来的血？”

先不说什么血能够突破阵眼结界，这个地方...就不应该存在血液！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上思索这么多了，望着光影逐渐向她靠近过来，北冥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稍稍起伏的情绪，再次驱使阵眼的力量。

可这一次，阵眼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

洛雪清冷平静的嗓音在北冥玲的耳边响起，

“抱歉，我...才是这座大阵真正的主人。”

直到踏入此地，洛雪才知道，她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

北冥破厄阵并不是凤尊留下来的手笔，而是凰尊的...就是洛雪与素亦瑶共同拥有的真凤血脉，所以说，洛雪才是北冥破厄阵的真正主人。

整座大阵的杀伐形态完全由凋零意志构筑，只要转化到“攻”态之后，才能真正发挥出北冥破厄阵的骇人威能，才是让诸多古族望而却步的恐怖杀器。

北冥琥的装置顶多是激活没有凋零意志支撑的“攻”态，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甚至不到百分之二三。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洛雪果断释放她意识之内的真凤血脉，借此来从北冥玲手上夺过阵眼的掌控权。

因为在洛雪的推测里，北冥古族只是被赋予了使用北冥破厄阵的权力，而并非真正拥有着这座大阵，只要权限更高的人出现，就自然而然能够拿回大阵的掌控权。

果不其然，当洛雪释放出血脉气息之后，破厄阵之内的沉睡意识似乎苏醒了一刹那，虽然没有真正醒来，但已经让洛雪在大阵内的权限覆盖了北冥古族。

至此之后，北冥古族彻底失去了这座破厄阵。

“真正的...主人？”

听到洛雪的这句话，北冥玲微微一愣。

而就在这时，外界传来消息，在掘地三尺之后，她们终于找到了洛雪的本体所在。

但因为北冥玲提前下令过，守卫们不敢触碰沉睡的洛雪本体，而是把影象传了回去。

北冥玲望着影象，沉默了许久，忽地一笑，

“啧，原来是输给你啊...也不算亏嘛。”

影象之内，一名银发的少女合着双眼，神魂却呈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此人的模样，北冥玲的印象颇深。

或者说，这是铭刻在她记忆之中，永远无法忘怀，不敢忘怀的存在。

...南宫老祖，南宫氏。

“你已经赢了。”

北冥玲轻声说道，她的意识在阵眼结界之内缓缓消散，宣告这场交锋的彻底失败。

在没有被任何人感知到的情况下，北冥破厄阵悄无声息地换了个主人，甚至没有引起外界的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