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商诀身上的郁绥渐渐不安分起来,他挣扎着推开了商诀,在广场上的台阶上站定。
冷风一吹,非但没有将他的理智换回,反而将仅存的那点辨人的能力都燃烧殆尽了。
郁绥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发红,他站在高处,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眼守在他身边的商诀,突然叉起腰,居高临下地朝着商诀跳了跳下巴。
“喂。”郁绥倨傲地喊他。
商诀好脾气地应了声:“嗯。”
郁绥的狐狸眼眯起来,皱了皱鼻子,朝着商诀发出命令:“本少爷命令你,背我下去。”
商诀眨了下眼睫,看着眼前彻底成为醉鬼的郁绥,也没拒绝,只是意味不明地来了句:“你确定?”
郁绥并不明白这个冷冰冰的人为什么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当即呛了回去:“确定!快点,背我!”
商诀扫了他一眼,黑沉的眸光像是翻滚的墨色,叫人看不清想法。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了郁绥下方的三阶台阶上,朝着身后道:“我背你,你小心点儿,别掉下来。”
郁绥得意地活动了下手脚,两只胳膊毫不客气地缠上他的脖子,脚下发力,跳到了他的身上,柔软的脑袋不住在他的肩窝乱蹭。
商诀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他,就看见那颗灰粉色的脑袋乱糟糟地到处乱拱,没有丝毫章法可言。
他叹了口气,开始仔细思考为什么自己愿意让郁绥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起来。
“好香。”
背上的人不动了,突然凑在他的后颈上,没头没尾嘀咕了句。
商诀怔了下,就见郁绥的脑袋擦过他的脖颈,鼻子不住地在他的衣领上嗅。
商诀的洗衣液是一股花香的味道,香气很淡,可只要捕捉到,别格外难以忽视。
记忆里,郁瑶的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郁绥脑海里又闪现出郁瑶温柔的脸,女人笑着,穿着一件很漂亮的白色长裙,蹲在五六岁的自己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语调充满了爱意:“猪崽,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雀跃的点了点头,脸上是很大的笑容。
郁绥的眼眶忍不住发酸,整个人都趴在了商诀的身上,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好想你。”
商诀的脚步一顿,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衬衫,流入了自己的后颈。
背上的郁绥在哭。
身前是热闹的万家灯火,他身上的小孩却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与这样的热闹格格不入。
商诀眼睫颤了颤,眸底流露出无奈来,放低了声音,轻轻哄着郁绥:
“崽崽,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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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恭喜商诀解锁新称呼!
以后的商诀撒娇:崽崽,猪崽。
郁绥:闭嘴,谁准你这么叫我名字!
商诀:崽崽,我想和别人不一样。因为在我这里,你是最独特的,所以也希望,我能成为你生命里那个特殊的人。
郁绥磕磕绊绊:这,这有什么特殊的。
商诀:郁绥,你就是最特殊的宝藏。
眼前的灯火璀璨,来来往往的人流交织,混杂着数不清的车子鸣笛声,商诀的声音被淹没在如潮水般上涌的嘈杂声之中,但还是被背上的郁绥捕捉到了。
这人叫他崽崽。
郁绥从上小学开始,就没有人再这么叫过他了,就连郁瑶也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会逗逗他,叫他一声“猪崽”,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郁大少爷不干了,在商诀的背上挣扎起来,语气很凶:“喂,谁准你叫我崽崽的。”
商诀被他扯得往后倾了一下,两道长眉蹙起来,配上他冷冰冰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好惹。偏偏郁绥还不老实,不仅扯他,环在他肩上的胳膊还在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