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宫之后, 紧接着落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 一下就是两天, 往日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瓦片上如今裹了厚厚一层的雪, 气温急转直下, 树梢枝头的雪水凝成了冰柱,齐齐垂落下来。
长春宫里,唐灼灼纤细的手指夹着一颗黑子,殿中暖意洋洋,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将棋落在了棋盘一角。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 瞧她怀中抱着汤婆子, 一副慵懒得不行的模样, 他落下了最后一子, 结束了棋局。
唐灼灼拂袖扫乱了棋盘, 玉手托腮,道:“陛下怎么又输在臣妾手里了?”
小家伙没脸没皮,黑的都给说成白的,分明是自个缠着要对弈,临到头了又要耍赖。
殿中的熏香不知什么时候被撤了,再没有以前的那种暖香,可真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亲了亲眼角,才闻到她身上更明显的奶香味儿。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他手臂搂得越发紧了,将头低下来,下巴抵在唐灼灼的脑袋上, 笑着问:“说好给朕备的大礼呢?小骗子,嗯?”
唐灼灼笑着瞥了他一眼,道:“等晚上宫宴之后,再告诉你。”
帝王生辰,不是一件小事,礼部早早就开始计划此事,宫中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一番。
夜晚,冷得出奇,唐灼灼身子越发懒了,整个宫宴,坐在上头看着下边谈笑风生,倒是瞧见了才嫁进侯府的琉璃,趁着无人注意,后者冲她眨了眨眼睛。
唐灼灼唇畔的笑更浓郁了些。
待回了长春宫,微醺的男人借着酒劲从身后抱住她,闹着闹着呼吸就急了起来。
唐灼灼笑着捧了他的脸,问:“皇上不想知晓臣妾备的什么大礼?”
霍裘眉目深深,笑而不语,片刻后,才在小女人晶亮的目光下俯身,轻轻地在她洁白的额心上啄了啄,声音嘶哑,道:“不要礼物,什么礼物也比不上娇娇陪在身边。”
也不知怎的,平日里男人倒也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情意绵绵的话来,可今日这一句,竟叫她有些想哭。
男人身上的酒味不是很重,淡淡的清冽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子墨竹的泠香,怀抱十分的暖,唐灼灼偏头,笑得十分开怀,“可是臣妾备了许久了。”
霍裘从鼻间嗯了一声,松开了环着她纤腰的手,抬了眸子好整以暇地微微颔首,“那是得好好瞧一番。”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被盯上了便有一种无处躲闪的错觉,唐灼灼却浑不在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