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突然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有点疼,有点酸,更多?是说不出的滋味。
沈随风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
“……殿下?。”他低喃,透着没睡醒的哑意。
冯乐真笑笑:“让你别等我,你就睡外间是吧?”
“总不能让殿下?去偏房,”沈随风坐起身,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一下?,“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不早了。”冯乐真斜了他一眼。
沈随风失笑:“没过子时,就是早的。”
说罢,他瞥见枕边的信纸,看了冯乐真一眼后便拿了起来。
“兄长要来?”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突然透出些惊喜。
冯乐真突然吃味:“至于么,先前你时隔三年见他,也没有这?般高兴。”
“异乡见亲眷,自然是高兴的。”沈随风唇角笑意更深。
和她在一起后,他总是笑的,苦笑、调笑、嘲笑、无奈的笑,高兴的笑,可直到此刻,冯乐真才意识到他已经许久没有像此刻这?样肆意的笑了。
冯乐真就这?样看着他,突然想问他这?段时间真的高兴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殿下??”沈随风不解。
冯乐真顿了顿:“……嗯,既然高兴,咱们?是不是得提前做些准备,好?让沈随年感觉宾至如归?”
“殿下?又想利用我什么?”沈随风挑眉。
冯乐真笑了:“没利用你,就是想对他好?点,让他生不出拒绝本宫的心思。”
沈随风才不信,却也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翌日一大早便叫上几?个仆役一起打扫客房,还东奔西跑去买兄长喜欢的摆件与床品。
他整日忙得厉害,阿叶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感慨:“沈先生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
冯乐真眉眼平静:“他以前是死的么?”
“不是死的,却也差不多?,”阿叶顿时乐了,“他整天?待在家里等殿下?,都快把自己等成望妻石了,虽然和煦温柔,但?如同暮霭一般死气沉沉,殿下?您不知道……”
她说着话看向冯乐真,对上视线后笑容突然僵住。
“怎么不说了?”冯乐真心平气和地?问。
“不、不说了。”直觉告诉她尽快闭嘴,阿叶讪讪不再言语。
冯乐真倒不在意,只是重新?看向正在指挥众人?搬家具的沈随风:“本宫这?段时间,的确是太疏忽他了。”
阿叶干笑一声,默默装死。
沈随风忙了三天?,总算将客房收拾妥当,无事可做后,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又成了从前那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只是这?次每日里除了等冯乐真回家,又多?了一个人?可等。
在他接连等了小十日后,沈随年终于来了营关。
因为知道沈随风和沈随年是兄弟关系的人?鲜少,所以他这?次没有大张旗鼓地?来,一到营关便直接去了长公主府。
彼时冯乐真正在府衙议事,沈随风独自一人?坐在长公主府的树下?看书,正看得入迷时,一双靴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心头一跳,突然有些不敢抬头。
“傻愣着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随风艰难仰头,对上兄长的视线后眼角顿时有些红:“哥……”
“不会是要哭了吧?”沈随年打趣着,将他拉了起来,“坐在这?儿?干什么?”
“没事,看书呢,”沈随风笑得开心,“我都等你好?几?日了,你可算来了。”
沈随年斜了他一眼:“怎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