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跪着?,跪死了最?好,若是?跪个半残,咱们的一双儿女就全是?病秧子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宋莲鼓掌。
祁镇冷哼一声,继续盯着?外头的祁景仁。
半晌,他嘟囔一句:“别说,她?这次其?实还算懂事,都学会认错了。”
宋莲闻言扬了扬眉,直接转身离开了。
最?后一个能给自己递台阶的人也走?了,祁镇眉头紧锁,半晌到底还是?不甘心地出去了。“
“一直傻跪着?做什么,以为这样本侯就会心软了?”他冷声质问,“赶紧给我回屋去,少丢人现眼!”
祁景仁已经做好长跪的准备,没想到只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因此?颇为意外地看向他。
“看什么看!”祁镇恶声恶气,直接扭头走?了。
有?眼色的下?人赶紧去搀扶祁景仁,见?她?还跪着?不起,连忙苦口婆心地劝:“小姐,您就别跟侯爷置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您多跪一刻,他便多痛一刻啊!”
“我没有?置气,我只是?……”只是?什么,祁景仁也说不清楚,这些年?光顾着?跟他们闹了,全然没想到自己这回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他竟然轻而易举就原谅了。
这可真是?……祁景仁蹙了蹙眉,隐约领会了冯乐真的意思。
这次给将士加的俸银,是?沈随年?先垫出来的,之后米款陆陆续续送回,冯乐真终于在半个月后将他垫的钱还清了,且府衙账上还剩不小的一笔,激动?得胡文生大白
天喝了一壶酒。
“殿、殿下?,您真是?厉害!”作为一年?不喝几次酒的文官,胡文生舌头都直了,“才来一年?,就给营关修了好几条路,连赋税都增加了将近三成,下?官、下?官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绝对不再质疑您任何决定。”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大白天就酗酒?”
胡文生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
“怎么也该等晚上叫上其?他同?僚一起吧?”冯乐真不紧不慢补充后半句。
胡文生哎哟哟叫苦:“您能别吓唬下?官吗?叫叫叫,下?官这就去通知其?他人,今晚哪也不就去,就在府衙,就在这间厅堂里,咱们不醉不归!”
冯乐真失笑,却也没有?阻止。
营关冬日寒冷,不少人都喜欢喝酒暖和身子,时间久了以后不管男女都练出一身好酒量,虽然碍于冯乐真的身份,不敢像灌其?他人一样灌她?,但也来来往往的不少人敬酒。
酒过三巡,已是?深夜,冯乐真酒意上头,独自走?到屋檐下?看月亮。
今日十五,月亮很圆,却因为被?乌云遮挡,好似少了一小块。她?静静靠在门上,脑子昏昏沉沉,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胡文生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在位上的人,四下?看了一圈注意到她?在门口,便要上前关心,可走?着?走?着?,脚步便慢了下?来。
她?背影透着?疏离与孤寂,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她?和周围的一切隔开,叫人不忍心靠近。
冯乐真察觉到身后有?人,缓了缓神回过头来,看到是?胡文生后笑笑:“你?们慢慢喝,本宫先回了。”
“下?官派人送您……”
冯乐真摆摆手,独自一人朝外走?去,胡文生顿了顿,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黑夜。
冯乐真不紧不慢地走?着?,来往的下?人看到她?连忙行礼,她?没有?言语,只是?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府衙门口,看到沈随风在外面等着?,她?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