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卫愣了愣,调笑:“估计是相比那个刚接回来的混蛋,他更?想让你做他儿子吧。”
“……总之你离他远点?,少跟他说话。”陈尽安提醒。
周侍卫却不在意:“那怎么?能少说话呢,他杨家在岭南可是说一不二,若是能与他打好关系,将来殿下想在岭南做什么?也方便些。”
说着话,他略微畅想一下,“要是杨家能像镇边侯府一样归顺,那殿下在大乾可就无?敌了。”
这样一个大饼摆在眼前,陈尽安很难不心动,但直觉还是告诉他,杨成?对他的态度实在古怪,其中必定?有什么?危险。
“先保命,其余的等活着出去了再说。”他再次提醒。
周侍卫见他实在严肃,一时也跟着郑重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都关三天了,就算要商议什么?,也该商议出结果来了。”陈尽安缓缓道。
果然,翌日一早,柴房的门便被粗暴地一脚跺开,下一瞬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将四人团团围住。又有人搬了一条破破烂烂的长凳来,一个八字胡老人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下在长凳上坐定?。
“杨将军,你还记得我吗?”他缓缓开口。
杨成?认出他是自己?前些日子杀的两个男子的父亲,定?了定?神?将陈尽安三人护在身?后。
“在下奉皇命镇压起义百姓,所作所为皆是逼不得已……这些事就不再说了,诸位若有冤仇,只管冲在下来,不要为难他们。”他大义凛然道。
周侍卫闻言略有动容,压低声?音跟陈尽安道:“都说他人品不行,我觉得还可以啊。”
陈尽安看
到他护在自己?的正前方,眉头皱了皱。
杨成?说完,八字胡老人哑声?道:“将军放心,我们没打算杀你。”
“那你们想要什么??”杨成?立刻问,“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银子,五百两银子。”老人说出一个自以为的巨额数字。
杨成?愣了愣,回过神?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想也不想地立刻答应:“可以,但数额太大,我得筹备几日,可否给?我一些时间?”
“你写封信,我叫人送去将军府,至于杨将军……继续在我们这儿做客如何?”老人问。
杨成?一脸为难:“可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官府,将来不管你们会不会守信用放我们离开,官府都不会对你们放任自流,若再次派兵剿匪,你们能受得住吗?”
在场的人皆是从前本分做工种地的,被他这样一说顿时乱了人心,一片吵嚷中,老人缓缓抬手,柴房又静了下来。
“我们又如何知晓,你回去之后不会出尔反尔?又如何知晓,你之后不会再追杀我们?”老人问。
杨成?立刻道:“我将儿子留在这里,何时将银子送来,你们何时再放他……我怀里有私印,可以写一张字据,证明这五百两是我自愿给?百姓们重建住所用的,将来就算我出尔反尔,你们也可以凭借字据证明自己?无?罪。”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被说动了。
“这个杨成?还挺会糊弄人,”周侍卫压低声?音,“看样子,这些人是被说动了……想想也是可怜,竟觉得一张盖了私印的字据有用,殊不知这世?上多的是官官相护,哪怕他们拿着告到京都城,一样有人能给?他们拦下来,更?不知这世?上还有最简单的一种解决办法?……杀人灭口。”
“如何?”杨成?直直看着老人。
老人静默许久,到底还是答应了:“给?你七日期限。”
“好!”杨成?立刻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从这里到广府还得两日路程,如今岭南是多事之地,这一路还不知会不会遇到匪祸,我要带一个侍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