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了两日,终于可以沐浴擦洗了,当泡进热水的刹那,冯乐真着实松了口气,铃铛泡进水里,声音不似之前脆亮,但伴随着水声,却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那父女俩已经去睡了,闻歌独自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天?边月亮。
水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再之后铃铛声也停了,闻歌顿了顿,反应过来后猛地?踹开门——
屋里只有一盏灯烛,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冯乐真只着还?算干净的中衣,散着一头乌发睡得正香。
闻歌先是一怔,回过神后才放松下来。
“门踹坏没?”床上的人仍闭着眼睛,却突然开口问。
闻歌静了一瞬:“没有。”
“你?最?好没有,”冯乐真翻个身继续睡,“否则还?得给人家赔钱。”
闻歌抿了抿唇,沉默地?将门关上了。
这一次,关门声很?小。
两人在英子家又逗留一晚,翌日一早,闻歌突然说要进城去。
“现在?”冯乐真颇为意外。
闻歌:“嗯,此?地?不宜久留。”
冯乐真不说话?了。
此?地?对他来说当然不宜久留,因为要不了多久,阿叶估计就渐渐回过味来,要来杀个回马枪了,她原计划也是打?算在这里继续等?,谁知这小子还?算敏锐,昨天?还?说要留下多住几日,今天?可就要离开了。
“药呢?”闻歌突然问。
冯乐真顿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金疮药。她冷笑一声,将药丢给他:“你?倒是不客气。”
“这药的确好用,哪买的?”闻歌不客气地?接过,往自己腰腹伤口上撒了一些?。
冯乐真闻言懒散地?扫他一眼:“你?买不起?。”
“说个价。”闻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买不起?的东西。
冯乐真勾唇:“不要钱,但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闻歌问。
冯乐真:“处子之身。”
闻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去哪给你?找个姑娘。”
“谁说是要姑娘的?”冯乐真反问。
闻歌愣了愣,对上她好整以暇的视线后,表情渐渐黑了下来:“不好意思,没有。”
冯乐真大笑:“你?不是吗?”
“不是。”闻歌冷脸回答。
冯乐真面露遗憾:“那就不好意思了,不能?卖给你?。”
闻歌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跟她说话?。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决定要走,当即早饭都不吃就离开了,英子跑来叫他们吃早饭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踪迹。
再一个时辰,阿叶就带人杀了过来,一通查找后,在客房床头的斧头上,找到了熟悉的印记。
她阴沉着脸,当即叫来英子父亲一通查问,当知道之前自己跟殿下只有一步之遥后,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英子父亲被她这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要大难临头,没想到她却突然掏出一锭金子磕在桌子上。
“这是我家主子的住宿费,这两日的事你?们最?好都给我咽在肚子里,若是叫我知晓谁敢乱说……”她威胁一番,又暗地?里留了两个侍卫盯着村子,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金子,英子父亲终于意识到,这两天?留宿家中的二人身份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