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闻歌还未有所行动,脸颊便泛起了热意,于是又站在原地?纠结起来?。
冯乐真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着,想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就这么僵持许久,闻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拉起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你捏吧。”他的语气视死如归。
冯乐真无言一瞬,将手抽了回来?。
闻歌愣了愣,心情突然很差:“这也不行?那你打回来?总可以了吧,老?是不说?话有什?么意思……我也不是非要与你说?话,你安静点我反而更高兴,只是凭什?么?你的命还捏在我手里,凭什?么对我这样摆脸色?”
冯乐真眉头微扬。
“说?话!”闻歌感觉自己心底好像埋了一座火山,正噗噗地?冒着白烟,只差一点点便要迸出可以烧毁一切的岩浆。
冯乐真:“你是不是忘了,下午的蹴鞠本宫输了?”
噗噗冒着白烟的火山突然哑火,闻歌也愣住了。
冯乐真幽幽补充:“本宫可没有违背赌约,是你非要本宫说?话的。”
火山又烧了起来?,只是这次烧的范围很小,局限于闻歌本人。他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快要熟了,尴尬大多?生气:“你又骗我!”
“本宫连话都没说?!”冯乐真的语气可真是冤枉至极,若不是她?眼底
泛着笑,闻歌真以为自己在诬陷好人了。
两人再次对视,冯乐真笑了,闻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里。
“年?轻人,就是经不得激。”冯乐真惋惜地?叹了声气,抬头看向前方高墙。
都十余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阿叶就能找到这里来?了。
夜深,宵禁。
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阿叶一身夜行衣,带着人在黑夜遮掩下的月城来?回搜寻,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查完了城东和城北,如今只剩下小巷密布的城西,以及如荒野一般却地?窖极多?的城南。
“城西的巷子年?久失修,大多?数人已经搬走,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咱们还是先搜城南吧。”有人提议。
阿叶站在高楼之上,看着灯火不多?的城西巷子,沉默许久后开口:“先搜城西,我感觉殿下就在这里。”
“是。”
黑夜漫长,却总有结束的生活,等一夜过去,闻歌以为自己的尴尬已经少了许多?,但见?到冯乐真的瞬间,他便发现自己想错了。
冯乐真见?他脸上泛起薄红,便识趣地?没有再提昨晚的事:“今日天气不错,将被子扛出来?晒晒吧。”
“……嗯。”闻歌见?她?没有撩拨自己,默默松了口气。
晒被子这种活儿自然归闻歌,吃过早饭,他便在院子里系了根绳子,将被子一一取出来?晒上,冯乐真在旁边看了许久,又从柴房里捡了根干净的木棍,在他晒的被子上敲敲打打。
“你做什?么?”闻歌问。
冯乐真惊讶:“你不知道?”
闻歌:“我该知道?”
“晒被子的时候就是要像这样敲一敲,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没有自己晒过被子?”冯乐真问。
闻歌:“我的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为何要亲自做这些事?”
“谁照顾?”冯乐真笑问。
闻歌:“当?然是宫里的太监。”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冯乐真在套自己的话,眼神登时冷了下来?:“我劝你还是安分些,知道得越多?,你只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