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1 / 2)

服软 时千辞 473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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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秋回来病房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符晓等得着实无聊, 正开了电脑赶稿。

抬头第一眼看到韩秋扣到顶的衣领,符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韩小姐, 你这么下去,就没人夸你是7、80年代严谨自律的老干部吗?要不要我再给你领上缝一对风纪扣, 纠正细节?”

韩秋放下食物, 说:“没有人夸, 不过, 你如果愿意帮我缝扣子, 我可能会夸你一句‘贤惠’”

符晓微微笑,“滚!”

缝风纪扣和缝扣子是一回事吗?

一个是嘲讽, 一个是体贴。

真以为她听不懂呢。

韩秋把食物推到符晓跟前, 拿了勺子给她,“别看我,吃饭。”

“谁看你了, 我这是嫌弃。我去, 你买的这些东西确定是给人吃的?清汤寡水, 连点油都看不到。”符晓用勺子舀了两下, 瞪着韩秋问:“我给你发的菜单呢?”

韩秋说:“没买,医嘱让你吃几天清淡的食物。”

符晓摊手, “医嘱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韩秋还真从床尾找到了医嘱,气得符晓差点把那碗粥扣她脸上, 最后硬是忍了, 跟吃药一样,吃一口, 歇三口,酝酿半晌, 含混地问:“你找韩冬是不是去还钱了?”

韩秋正在回微信,闻言没抬头,“嗯。”

“多少钱?我转你。”

“没多少。”

符晓盯着韩秋,幽幽道:“我的智商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西伯利亚盆地?”

韩秋抬头,“我刚应该没说什么。”

符晓点点自己病号服上的医院名字,再点点电脑,“以这家医院的规模,你觉得网上能查不到收费信息?”

韩秋说:“能查到又怎么样?去找韩冬之前,你已经说了我们可以试一试,那我在向韩冬转账的时候就是以恋人的身份在替你支付医疗费。这个逻辑合情合理,你为什么还要再转给我一次?”

符晓捏紧勺柄,突然感觉哪里有点燥。

恋人。

这词儿可真新鲜。

她和董诩即使是刚在一起那会儿也不过被说成对象,后来结婚变成了老婆、媳妇儿、我家那个,讲真,她还真没被谁这么正儿八经地介绍过,有点……

符晓蹙眉。

她有点别扭。

这种情绪放年轻小姑娘身上怎么都好看,放她这儿,啧,她这张老脸得臊得烧起来。

符晓越想越上头,捏着勺子惯性道:“我从来不花男人的钱。”

韩秋说:“我是女人。”

“……”

符晓面无表情地和韩秋僵持几秒,低头回去喝了一口粥,嘴碎地说:“一个穷得连小动物都养不起的穷鬼,一口气怕是把半辈子的积蓄都花了。”

韩秋纠正,“三个月。”

“你觉得我这是在夸你?”

“不是。”韩秋说,接着话锋一转,突然道:“符晓,你需要尽快习惯一件事。”

符晓问:“什么事?”

韩秋说:“我是女人,你的女人。”

啧,这就记上仇了?

不过么,这仇记得也不是那么让人反感。

符晓没发现自己的心情有点飘,媚眼微抬,色气地舔了一下嘴唇,说:“女人,我记住你了。”

然后,她就被这句早八百年前爆火全网的霸总台词给恶心得吃不下去了。

————

饭后,韩秋帮符晓洗了澡,自己稍作清理后睡在她病房的沙发上——习惯性仰面平躺,被子盖到肩膀,双手放在被子里,从入睡到清醒,一动不动。

符晓作为怀孕六个月的孕妇不安分地翻了几个身后,发现韩秋连头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

她无语又认真地问:“韩秋,你爸妈是不是从小把你捆着睡觉的?”

韩秋一开口,月光在她唇间闪烁,“没有。他们工作很忙,我跟着爷爷长大的。”

符晓断定,“你爷爷一定是个老古板。”

韩秋问:“怎么判断的?”

符晓说:“有样学样呗。我十六岁之前也是爷爷一手抓,他脾气火爆,喜欢简单粗暴,你看我现在什么德性?你再看看你,撇开喜欢穿性感内衣这点不说,绝对算得上坐有坐相,睡有睡相了吧,这些难道不是从你爷爷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

韩秋“嗯”了一声,说:“不是,爷爷认为女孩儿应该活泼一点。”

符晓不解,“那你从哪儿学成这样的?”

韩秋说:“家里亲戚多,被看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符晓唏嘘,“你们家亲戚的眼睛是刻刀吧。”

韩秋说:“比刻刀更锋利一些。”

符晓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声音逐渐变得含混模糊,“今晚就我看着你,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睡……没人敢管你……”

韩秋眼睫轻颤,片刻后,睁开眼睛看向了符晓的方向。

她即使是怀孕也睡得很不安分。

在营地那会儿还是冬天,她就喜欢蹬被子,现在依然如此。

可就算什么都不盖,她身上也总是非常暖和。

韩秋记得。

韩秋掀开被子坐起来,隔着一室寂静叫了声符晓。

符晓很久才应,“嗯?”

韩秋说:“我想睡你旁边。”

符晓眼皮动了动,没有成功睁开,她摸索着往旁边挪了点说:“准了。”

韩秋起身走到床边,动作小心地在符晓旁边躺下。

符晓立刻贴过来,手熟练地往她衣服里钻。

韩秋没有拒绝。

几分钟后,符晓的手离开,搭在她平坦的腹部,评价道:“韩秋,你的身子不古板,它很柔软,也很温暖。”

韩秋的呼吸微微抖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是凉的。

自从十五年前挨过那顿打之后,她就不太能分得清四季,哪怕是烈日当空,她被晒得浑身大汗,脊背也始终只能感觉到透骨的凉意。

直到那天在营地,符晓带着目的和糟糕的心情进了她的房间,上了她的床……

韩秋放在身侧的右手抬起来,握着符晓的手腕,说:“符晓,我应该可以再给你一句准话。”

符晓昏昏欲睡,反应已经非常迟钝,“什么准话?”

韩秋说:“有你抱着的夜晚,我没出过冷汗。”

————

后面两天,符晓的生活一点三线——眼神撩韩秋,口头撩韩秋和实际行动撩韩秋。

韩秋稳如泰山,全程只做了一样事回击——给符晓剪指甲,包括她因为弯不下腰,已经许久未剪的脚指甲。

符晓没事找事,刺了韩秋一句,“手法挺娴熟啊,给别的女人剪过?”

韩秋说:“没有,你是除我自己之外的第一个。”

“这可是脚,不嫌弃?”

韩秋没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轻在她脚面上吻了一下。

符晓到第二天才迟钝地想起来自己当时的反应,像是魂不附体了一样,握着韩秋的下巴,拇指在唇上蹭了几下,说:“韩秋,张个嘴。”

————

符晓出院是在第四天早上。

韩秋去办理出院手续,让符晓在病房里等她回来再收拾东西。

照理,符晓住的是高级病房,有专门的VIP通道,办出院手续不过分分钟的事,韩秋却去了很久。

符晓两臂环胸,靠在病房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心里无端有些烦躁,她直起身体,晃晃荡荡地往出走,在电梯口听到了韩秋的声音,淡淡的,不慌不忙,“韩定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一见到人就乱吠的毛病。”

韩定旸恼羞成怒,“你敢骂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寒酸,落魄,区区两万的住院费就让你眉头紧皱,呵,你从头到脚不超过一千块吧,果然地摊货和地摊货才是绝配!啊!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韩定旸捂着脸,怒不可遏地冲突然走过来抽了自己一巴掌的符晓吼道。

符晓甩着手,漫不经心地说:“操,狗头里塞的果然全是建筑垃圾,硬得手差点给我扇断。”

说完,符晓顺势将胳膊搭到韩秋肩上,食指勾了下她的耳垂,说:“让你出来是办出院手续的,不是遛野狗的。”

韩定旸扬声,“你他妈骂谁是狗?!”

符晓和韩秋对视着,满目疑惑地问她,“我骂他是狗了吗?”

韩秋说:“没有,你骂的是野狗。”

符晓打了个清亮的响指,恍然大悟,“就是嘛,野狗才喜欢乱吠。你竟然还耐心地遛了这么久,都让我等着急了。”

符晓说到最后,声音怨怼又矫情。

韩秋明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她微微瘪着的嘴。

这张嘴吻她的时候强硬,咬她的时候狠心,要她的时候,她的平静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它最极致的吸引力。

到此刻,她恍然察觉,它连骂人竟也是如此动听。

韩秋鲜少会有弧度的嘴角慢慢翘起来,说:“下不为例。”

符晓看到她的转变,戏谑目光无意识静下来,半晌,在唇角勾了个比她更加上扬的弯儿,不吝夸赞,“听话。”

韩定旸从两人之间看出端倪,暴怒瞬间变成了阴森的笑,“韩秋,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韩秋转过头,表情恢复平淡无波,“我见不见得到棺材我说了算,你十七年前为了和贺家老二攀上关系,在自己亲姐姐的酒里下药这件事会不会曝光,同样是我说了算。”

韩定旸惊诧而畏惧,“你怎么会知道?!”

韩秋并不打算多言,只道:“韩定旸,出了这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记得掂量清楚,否则,我不要才分到你手里的东西,你会亲手,并且一样不差的还回去。”

韩定旸脸色煞白,撂下一句“走着瞧”,仓皇离开。

符晓最看不上这种惹不过就夹着尾巴逃跑的孬种,冷着脸问韩秋,“这玩意谁啊?”

韩秋说:“韩冬的双胞胎弟弟韩定旸。”

符晓吐槽,“不是说一根藤上结不出两样瓜么,这玩意和韩冬的性格也差太多了。”

“我父母重男轻女,惯的。”刚下手术回来的韩冬快步走过来说:“韩定旸性格暴戾,欺软怕硬,是堂姐一直从旁护着我。他嫉妒,但是没有办法,所以一直对堂姐和我怀恨在心。昨天我和先生说起堂姐回来的事,被韩定旸听到了,他才会趁我上手术来找堂姐麻烦。”

符晓了然。

这种处境下形成的姐妹情应该很牢固吧,韩秋怎么舍得十五年不给她打电话的?

符晓心里的疑问顿时更深。

韩秋说:“走吧,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符晓回神应道:“好。”然后对韩冬笑了笑,说:“韩医生,这几天麻烦你了,谢谢。”

韩冬说:“应该的,不必客气。回去之后注意休息,尽可能不要激动,不要劳累,另外,可以和我姐有正常的性生活,但不要过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