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烂大街的款式做什么?
造假成本低不说还容易撞款,他只想要独一无二的。
莫哀岁撇撇嘴,“哦。”
莫哀岁看了一下时间,看为时尚早,只好认命般的从面前的托盘里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子,心里比划着从哪里开始做起,应该剪去多少合适。
弗道危看到这一幕,内心警铃大作,莫哀岁刚拿起就听见弗道危幽幽的说道:“……金的不好看,我想要银的。”
莫哀岁于是只好放下金子重新拿起旁边的银条,比划着从哪里开始做起。
“姐姐喜欢什么材质、什么颜色的?”
“……随便。”
莫哀岁用专门的工具剪下一块银子,然后从光脑上搜索了一下临时工作间里摆放的机器的具体用法。
等学习得差不多之后,莫哀岁放下光脑,她准备做一个素圈。
素圈戒指最简单,难的她也不会,还浪费时间。
在莫哀岁从机器里抽出一根细小银柱的时候,弗道危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莫哀岁的想法,他立即阻止道。
“我不要素圈。”
莫哀岁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满脸嫌弃:“你要求可真多。”
要饭还得挑食?
“我也会给姐姐做一个精美的戒指,姐姐也要用心一点不是吗?”
莫哀岁想了想,打算搞一个莫比乌斯环出来,她将那块银子重新扔进机器里,不一会儿,一根细且扁长的长方体就掉了出来,莫哀岁拿起来和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确认了一下具体的长度裁剪好后,固定住一头,另一头则是顺着顺时针扭转一圈。
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只有一个面,做好这种戒指只需要连接好一个整面就好。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后,套在铁质的指环上,手动拧了一圈。
好在银的硬度不算大,莫哀岁做起来也算简单。
做完这一切后,莫哀岁将开口的莫比乌斯环套在自己食指上看了看,略微有些大,她打算摘下来重新整整。
“哎哎哎,姐姐,你怎么给自己带上了?”
干的热火朝天的弗道危看见这一幕便炸了毛,“你做的是给我的,我做的才是给你的!你刚才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
“……我听了”莫哀岁摘下戒指,扔在了弗道危面前,“帮你试试大小而已,行了已经做好了。”
弗道危狐疑地看了莫哀岁一眼,捡起桌上的戒指。
“莫比乌斯环?”
弗道危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戒指。
莫比乌斯环款式的戒指早就烂大街了,但是因为其特殊的寓意,又是莫哀岁亲手做的,弗道危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儿。
莫比乌斯环的特点是只有一个面,循环往复。
它有两层含义,其一是:不管从何时开始都会相遇,其二则是,以及无尽的爱。①
“嗯。”
弗道危尝试着往无名指上带,结果直接卡在了手指的第二个关节上。
不论男Alpha看起来有多瘦,实际的骨架也比看上去要大上许多。弗道危的手指只是在他的体型下显得纤细,实际上他的手指要比莫哀岁更粗。
弗道危捏着这枚戒指,气得差点笑出声。
他的姐姐可真敷衍啊。
照着自己的手指给他做戒指?
弗道危用尽全身力气也塞不进去,但他也不舍得将那个开口扯开套进去,无奈下弗道危试着将戒指对着手指挨个试,最终将戒指顺利的套在了小拇指上,大小才总算合适。
“好了,我的就这么做完了。”
莫哀岁不管别的,只要弗道危收下了就行,买定离手,他戴不上也不是她的问题。
说完后莫哀岁就立马解开了围裙,打开光脑继续回复消息。
而弗道危还念着莫比乌斯环戒指的用意,到也没去计较莫哀岁把圈口做的太小的事,弗道危放下手中的活,摘下戒指,完成莫哀岁剩下的步骤——退火、打磨、煮银。
等弗道危把自己送给莫哀岁的戒指做完的时候,也到了该吃饭的点儿。
“呐,这是我做的。”
弗道危献宝似的将手中的玉石戒指递给莫哀岁,眼眸里似是揉进了细碎的光,神情半是期待,半是央求,“姐姐快带上看看。”
他认真地看着莫哀岁,掏出戒指就像是在求婚一样。
“戴手上容易碎,先放包里吧。”
莫哀岁看了一眼便接了过来,直接揣进了口袋里,“我饿了,吃饭去吧。”
“姐姐,你看不上我做的……”弗道危眯了眯眼眸,伤痕累累的手指蜷了蜷,按耐住心中的不爽,他顺着莫哀岁的动作,忽地就看见了莫哀岁手腕上那一只精美的手镯,眼神突然眯了起来。
他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立即出声质问道,“那只手镯是哪只野男人送的?”
“和你没有关系。”
莫哀岁言简意赅,“别人的事少管。”
“随青临送的吧……”弗道危直接抓住莫哀岁的手腕,盯着莫哀岁的眼眸,迫使她看着自己,“姐姐,你和温舟舟演的那一处大戏,不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吗?你已经让警察局那群饭桶认定是温舟舟与随青临谈的恋爱,为什么还要接受他送给你的手镯?”
“你这样是嫌自己搅的水还不够浑吗。”
弗道危渐渐红了眼眶,他现在看着那个手镯碍眼极了,他的怒气到达了巅峰,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那手镯撕成碎屑,但他却不能直接动手。
“你又在犯什么神经?”
莫哀岁想都不想,直接甩开了弗道危的手,一边揉着泛红的手腕一边说道,“你这样子发癫,不如直接滚回家,别再我跟前碍眼。这个约会不要的话,大可以放弃。”
“……姐姐不是说饿了吗?”
弗道危转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牙齿咬的啪嗒啪嗒作响,“走吧,我们去吃饭。”
弗道危解下围裙,直接扔在了地上,顺便一脚踩了上去,跟着莫哀岁的身后出门。
他早晚会找个借口弄死那只Beta,省得他成天到晚一直在他面前碍手碍脚的……
*
吃过饭的整个下午,莫哀岁一直不在状态,一直时不时看那个破光脑像是在等待回复什么消息一样。
而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电影开始的前十几分钟。
由于不久之前刚刚弗道危因为随青临送的那只手镯与莫哀岁吵了几句,现在他只能装作看不见,只是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但是他也不敢再说一些什么。
他在莫哀岁心里的印象已经足够低了,现在又是轮流的使出浑身解数争取莫哀岁好感的时候,他可不能被其他的垃圾比下去。
“姐姐,电影快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弗道危刻意放缓了语气,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撒娇一样。
弗道危选的是一家私人影院。
他手上带着信息素检测装置,倒不至于会在私人影院对莫哀岁做一些经常闪现在他脑海里的事。
弗道危一向不喜欢与很多人挤在一起看什么恐怖电影,也不喜欢被当作动物园观赏的猴子一样,被人拍来拍去发到网上。
他有股份的尚杏商业综合体的私人影院相对安静一点儿。
而且,他只想和他姐姐两个人一起看电影,不想被别的什么人打扰。
弗道危选的这家私人影院是恐怖主题的,他们刚推开门打开灯的时候,便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一颗带血的头颅,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落到了莫哀岁脚边,满地的血液径直的流淌在莫哀岁 的脚边。
一股逼真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灯光太暗,在这颗头颅掉下来之前莫哀岁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待到它滚落至狡辩,她才看见。莫哀岁仔细分辨了一下血液颜色,发现那只是混合颜料之后,面不改色抬脚迈了过去。
弗道危看了一眼,道具不够精良,他近乎是嫌弃的一脚将“脑袋”踢了出去,全然不管随机吓死一名路人的可能。
私人影院比较像公寓的客厅,最前面是一张分辨率极高的大屏幕,座椅不是日常影院的座椅,而是柔软的沙发,落脚的地方铺了一张柔软的毛毯。
位于沙发的后面是一张双人床,洁白的床铺上面还摆放了一些红色心形花瓣,
房间无主灯设计,裸露出来的几个电灯泡随机的明明灭灭,好像房间的灯受故障影响一般。
若有若无的因“年久失修”而潮湿的味道和天花板上吊着的那具无头女尸,直接将房间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诡异极了。
弗道危顺着莫哀岁的眼神看过去,拳头瞬间捏紧,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是谁做的策划?
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在这种地方做/爱吧,所以摆放床的意义是什么?
随机吓死一个观众还是吓到莫哀岁,从而让莫哀岁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吗?
弗道危的嘴角微微抽搐,心里窝火极了。
他要扣掉负责这块的经理的年终奖!
莫哀岁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四点零三分,还有五十多分钟,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熬过去。
她垂下眼眸,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弗道危紧跟着在莫哀岁的右手边坐下。
弗道危将选择权交给莫哀岁。
在选择电影的时候,也有弗道危的一些小心机在里面,弗道危选的是情侣必选项——恐怖电影系列,不论莫哀岁选什么电影,都只会蹦出恐怖电影。
他是这么预计的,等到影片播放到吓人的地方,莫哀岁便会被恐怖场面吓作一团,然后顺理成章的缩进他的怀里。
届时,弗道危在这个时候便能发挥艾丝绣说的那个什么“男友力”,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拥抱到他朝思暮想的莫哀岁了。
但是,弗道危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从进门到现在,莫哀岁可从未露出什么害怕的情绪,这个方法的可行度一再降低。
莫哀岁挑了挑,选了一个最新上映的影片。
电影很快就开始了。
熟悉的开头绿色背景、金龙与熟悉的音乐。
莫哀岁在无聊的时候看过大量的恐怖电影,她熟知鬼片的各种套路——音乐变化的时候多半有鬼魂出现;当镜头拉长定格在主角脸上时,身后多半会出现鬼影;每一张照片上也会有鬼影的出现。
忽然,莫哀岁的光脑一闪,她顺势划开光脑,弗道危眼睛一眯,电影也不看了,扭过头去看莫哀岁。
[夏复:学姐这会儿有空吗?]
夏复?
莫哀岁记起来了,之前通过的机甲专业的学弟。
[莫哀岁:在的,怎么了?]
[夏复:学姐,我有一道题不会做,可以问问学姐吗?]
弗道危“啧”了一声。
[莫哀岁:截图发我一下吧。]
[夏复:好的学姐!么么么么.jpg。]
[夏复:图片.jpg]
莫哀岁手指一顿,下一秒弗道危的大手就盖在了莫哀岁的光脑屏幕上。
“可真能耐啊,有人给你发腹肌照。”
“……只是发错照片了吧。”
莫哀岁光脑又震动了一下。
[夏复:图片.jpg]
看清图片后,莫哀岁闭上了嘴。
“我就站在姐姐面前,你还要去看别人的?!”
弗道危快要气死了,他捏着莫哀岁的手腕,侧过身,带着莫哀岁的手伸进自己的体恤里,“你怎么不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