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所谓的双重人格,根本不需要吃药。
吃这种抑制剂一般的药剂,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从而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她想让温舟舟出来,想要将那些结果告知温舟舟,而不是将温舟舟彻底地摁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已过。
夜里,莫哀岁猛然惊醒,眼眸瞪得大大的,胸口处的心脏跳得十分剧烈,身上如被水浸泡了一般,全身都湿漉漉的。
刚才做的什么梦,她已经全然记不得了,只能感到令人惊悚的麻木,但此时砰砰直跳的心跳声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莫哀岁,此时才是现实。
窗户并没有关严实,窗户漏了一条小缝隙,这时冷风沿着缝隙灌进室内,蓝色的窗帘于黑暗中起舞。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她后背的冷汗甫一接触冷略冷的物什,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脖颈上迅速爬上一层细小的颗粒。
忽然,莫哀岁察觉到一丝被什么东西盯上的诡异感,她借着室内微弱的光亮,与黑暗中的一双冰冷的红色眼眸对上。
“???”
莫哀岁瞬间警铃大作,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莫哀岁迅速开灯。
“啪嗒——”
天花板上的灯光顿时倾斜而下,光明之中照出了男人的脸。
“穆权台?”
看见那张漠然的面孔,莫哀岁的声音里带着不解的惊惧,声调都不禁然变得尖锐。
任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个瘟神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穆权台眯了眯眼眸,似是不适应乍泄的灯光,等他适应了一段时间后,才睁开那一双红色的眼眸,就那么平静地将目光落在莫哀岁的身上。
莫哀岁脸上的那分惊惧挥之不去,原本就白皙的脸孔因为近几日操心解决糟糕状况而更加憔悴,嘴唇略些干裂,但鼻翼之处却是淅出薄薄一层汗珠,如瀑布般的头发也是无心打理,就那么地垂散开在莫哀岁的瘦削的背脊上。
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敏感且脆弱,唯有那双眼眸,似是防腐的绸缎,永远不会失去属于她自己的光泽。
他现在就站在距离床不到一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莫哀岁。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他悄无声息地潜入的房间,更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莫哀岁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与反感,在他的注视下,莫哀岁拢紧了身上的被子,把自己都缩进在里面,杜绝来自穆权台的一切视线。
“你倒是会照顾自己。”
半晌,穆权台扫了一眼莫哀岁消瘦的脸颊,淡淡地说道,“难为你为了那么个废物搭上自己手中全部的筹码。”
“啧,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真闲啊。”
莫哀岁眸子里充满了厌恶,她直接伸手按下了床边的按钮,呼叫安保,同时调出光脑的录像功能,“真应该让全世界的人看看,看看你这副尊容,大半夜闯入医院。”
然而就在莫哀岁录像功能还没有开启的时候,穆权台便动了,他起身而上,单膝跪在莫哀岁的身侧,并紧紧握住了莫哀岁的手指,使莫哀岁再也不能向下按去,几秒内没有触屏解锁,不多时,光脑就暗淡下去。
录像功能直接中断。
十几秒过去,本应该出现的安保人员此时也没有出现,莫哀岁心直接凉了半分,她看着穆权台,明白了他原是早就打点好了一切:陌生人进入,原本时隔一小段时间的观察护士没有来提醒;听到呼叫声的安保人员也没有出动驱逐陌生人……
好得很!
她极其厌恶地一把甩开穆权台的手,立马贴墙站起身来,尽量地拉开与穆权台的身位,防止穆权台突如其来的动作。
待莫哀岁站定之后,她俯视着穆权台,然后将脚边的枕头踢向他,厉声诘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阴魂不散地徘徊在她的身边,悄无声息地窥探着她的一切,到底想干什么!
穆权台抬手拦下莫哀岁直面踢过来的枕头,顺手将柔软的、带着莫哀岁信息素气息的枕头丢置在一边,他抬眸看向莫哀岁。
“赌局,你输了。”
穆权台将光脑丢至莫哀岁脚边,滚了一圈后,在莫哀岁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