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艾什将要咬住莫哀岁腺体附近的肌肤, 潮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莫哀岁的后颈,上面的腺体的痕迹若隐若现。
莫哀岁坐于艾什的腿上, 被他强制性/地禁锢在怀里,而莫哀岁的脸贴着艾什泛着凉意的胸膛,听着他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声,两人之间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暧昧感。
得益于他那位“博爱”的父皇,艾什司空见惯了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导致艾什从小到大对于性/爱一事并没有太大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他完全不懂其他人对于此事的执着, 哪怕是现在美人在侧,他也没有多少兴趣。
若不是因着与穆权台争抢的一层原因在,他也不可能会在莫哀岁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更不可能会对莫哀岁有什么兴趣。
尤其是,现在他依稀能够闻到穆权台在莫哀岁腺体留下的信息素的味道的时候。
莫名的令人不爽, 就像是窥探已久的娃娃,自己非但没有得手, 反而在不注意的时候沾染上了他人的标记。
本就没有多少的欲/望,也在这一刻偃旗息鼓。
艾什心率渐渐地回归于平静。
艾什随即松开了对莫哀岁的牵制,只是他没有松手,反而抱着莫哀岁,身子向后一仰,依靠在柔软的床头, 灰色的眼眸里眼眸不明。
他是对莫哀岁感兴趣, 但还不至于非她不可的地步。不过, 艾什也得承认,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莫哀岁,以他掩饰了许久的真面目而言, 此时没有了其他的人,现在倒不必伪装些什么。
他难得在如此紧绷的时期,得到些许喘息的机会。
房间处于地下,室内又未开灯,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艾什竟生出了一些安全感。
莫哀岁被艾什按在他的怀里,视线受阻,而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嗅闻到艾什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
莫哀岁挣扎不得,她现在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抱枕一样,受虐似的被艾什抱在怀里挨冻。她与玩偶的唯一区别则是,她身着单薄,没有毛发保暖,艾什也给不了她半分温暖之意。
而艾什有一搭没一搭地,生疏地摸着莫哀岁柔顺的发丝,下手没轻没重,时不时还扯断了莫哀岁的几根头发,但对比艾什刚刚想要做的事来说,莫哀岁觉得此时的艾什还算轻柔。
莫哀岁闭了闭眼眸,默默咽下口中的话,只觉得Alpha的发病频率越来越高了。
“有话说?”
艾什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垂首,见莫哀岁不说话,艾什挽起莫哀岁的一缕头发,毫不客气地扯了扯,听见莫哀岁抽痛声之后,便换了另一缕头发继续扯着。
她能察觉到,这个时候的艾什心情有些许的糟糕,或许是与魏斯提有关,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事,莫哀岁不想在她计划的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节外生枝,于是,再三思索,莫哀岁敷衍道。
“你想多了,没有。”
莫哀岁顺着被薅起来的头发根部,将柔顺的发丝从艾什的手指缝中扯走。
痒痒的。
艾什蜷了蜷手,攥住了莫哀岁的发尾,微微用力,莫哀岁便吃痛一声,手指沿着发丝向上,扣住艾什的指缝,将发丝从艾什的手中解放出来。
甫一被那冰凉的手一碰,艾什眉宇不自觉地皱起来,淡淡道:“是么?”
艾什也不期望从莫哀岁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她想说什么他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二。
或许是气氛足够的静谧,也或许是艾什心里高兴了些许,艾什意有所指地提醒道:“莫哀岁,就算你从这里出去,处境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
温润的声音便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刚刚的燥意浑然不见,他在心平气和地与莫哀岁说话。
莫哀岁从太多人的口中听到过类似的话,这不过是一种心安理得的进一步圈/禁她的话术而已。立场向来不是站在她这里。
但她听见后未曾动弹半分,也懒得反驳什么。
实践出真知,有些事,只有试过才知道有没有结果。
莫哀岁知道自己性子拧,但是她明白,是她之前的做法太过温和,没有快准狠地给所有人根本上的重击,这才导致她处处失败。
倘若她想这些人一样冷血,那么,结局便不是像现在这样落魄。
她不能怨自己过去的选择,那时的自己没有更好的方式来促使自己脱困,她也不是上帝,直接毫无逻辑的开个上帝视角就能做出违背自己本性的决策。
她无法穿越到过去去修补之前不满意的地方,她唯一能做的是,改变现在的策略与态度,小心应对,找到时机再进行反击。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都忍过这么长的时间了,再忍一忍又能怎样。
莫哀岁顺着艾什的话,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胡乱的“嗯”了几声。
敷衍。
艾什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彷佛只是为了得到莫哀岁醒着听自己的话的证明一样。
这样就够了。
“岁岁……穆权台也这样叫你么?你的运气可真差……”艾什嗤笑了一声,喊了喊莫哀岁,但很快就想到了穆权台,话在嘴边婉转了几遍,又回到了莫哀岁的身上。
当然,他的运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只是明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一些罢了,他的身边全然是蛰伏不动的陷阱,他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走完这悬在空中的钢丝绳。
稍有不慎,便会跌下神坛,灰飞烟灭。
都是相同的境地,艾什竟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艾什自嘲一笑,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莫哀岁盖上,然后将莫哀岁抱得更紧。
有时候,艾什也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棋差一步,就像现在。
他明明可以下定决心直接处理了莫哀岁的……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些什么,在犹豫些什么。
皇家与新政权同样被艾丝绣伙同莫哀岁爆出丑闻,可他们的视线却紧紧盯着皇室,不论如何所有人都恨不得将皇室除之而后快。
他与穆权台争夺了数些年,即便艾什想尽一切办法,却仍旧不敌穆权台,穆权台依然可以压自己一头。
父亲那一辈浑然不如自己,可是皇室却过了安稳的几十年,现在皇室却在自己的手中落得个大厦将倾的局面。
这算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艾什不信命,但是在看到莫哀岁,他也不得不信命了。
他如莫哀岁,一如世界命运如他,莫哀岁被看得见的权力摆弄,那么他呢?
在被什么所愚弄?
这么多年自己都不能看透……
艾什摸了摸莫哀岁的头,像是在抚摸那只很久之前被他母亲摔死的小狗,柔软的、温顺的。
此刻,就连艾什都没察觉到,他的神情远比他寻常都要温柔,甚至连语气都轻了几分。
“人生不外乎就是一个牢笼,你从一个牢笼逃出去,也势必会进入另外一个牢笼。你再这样肆意妄为,恐怕真的会面临死亡,即便我不杀你,你也会被其他人杀死。”
“人性就是如此。”
他想着那只小狗,原先待在自己的小小牢笼之中,无事发生。
当它不愿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时,蹦蹦跳跳地跑到母亲的脚边,匍匐祈求着她的爱怜……
于是它就死在艾什的牢笼之外,死在另一个牢笼之中。
有些东西,单凭己力是无法改变的。
艾什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莫哀岁的发梢,她此时也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穆权台对莫哀岁的重视程度,远超乎他的想象。
穆权台很快就会找到自己这里来,他倒好奇穆权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会为了莫哀岁而报复自己么?
艾什喜闻乐见看到莫哀岁死亡的场面,但此时他却不怎么想暗中动手了,莫哀岁不能死得如此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