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了地上挨揍的人手上的控制仪时,莫哀岁如遭雷击,怒不可遏地推开在实验室动手的守卫,牢牢地护住被打在地上无法动弹的Omega。
莫哀岁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眼前的景象有些发黑,她有些看不清楚,脑袋一阵发懵:“你们在做什么?”
地上的Omega怯生生地握住莫哀岁的胳膊,彷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躲在莫哀岁的身后,在莫哀岁的安抚下镇定不少,但难免会因守卫突然的出声而浑身颤抖。
“没做什么啊。”
守卫活动了活动手腕,“只是见你有所松懈,让你清醒清醒罢了……”
莫哀岁一瞬间耳鸣了起来,她扶起Omega,将Omega护在身后,骤然间拔高了声音:“清醒?这就是你们让我清醒的手段?”
“你们这么做就是在妨碍我的实验!我做不出来,你们也别想有一定点机会分化!”
莫哀岁厉声说道。
“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我们这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业务,下次一定改进,一定一定。”
守卫无所谓的耸耸肩,毫无诚意地道歉,“哦!对了,我们老大让我们问问你,分化试剂做的怎么样啦?”
莫哀岁气到嘴唇都在颤抖,却仍旧牢牢将那个手上的Omega护在身后。
“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催我,我已经尽快在做了!”
“半个月过去都没有弄出任何的东西,做不完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找几个帮手啊!谁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故弄玄虚呢?”
“老大说的没错,我们看你还是不怎么清醒,非得到了见血才行呢!”
“是头上见血,还是下/面见血?”
几人对视一眼,猥琐、下流地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想见什么血就见什么血!这种时候了,谁还会把Omega当个宝啊!想想也是,咱也没尝过Omega的味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让咱们的老大心尖宝贝好好清醒一下!”
他们队长田桁说的对,只要他们手上能够威胁莫哀岁的东西,莫哀岁便会乖乖听话,束手就擒。
至于莫哀岁在试剂上做手脚的事,他们根本不需要为此感到恐惧——杀一个Omega不能震慑住莫哀岁,便杀两个Omega,一直杀下去,总能达到莫哀岁再也无法拒绝的目的。
“……”莫哀岁浑身发抖想吐,哪里都有烂人,这个世界真烂透了,“明日,最迟明日,明日一早,让你们老大找几个即将成年的Beta来。我会给他们注射分化试剂。”
“??!这么快?”
几人激动起来。脸上欣喜若狂。
果然!
不威胁一把莫哀岁,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但,我有一个条件,为了我自身生命安全着想,这几人在注射分化试剂的时候,必须搁置在我的眼皮下,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好好好!老大说了,这都听你的。”
“这个法子果然有效。”
守卫伸出手,一把将躲在莫哀岁身后的Omega拽出来,笑道,“既然得到准信了,我们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这个Omega我们可就带走了。我们保证,在明日确定结果之前,绝不会让她少一根寒毛——”
那Omega的衣袖最终还是从莫哀岁的手指间溜走,她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自己的力量永远都是那样的渺小。
忽然,其中某一个人瞥见了一抹衣角,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做了一个手势,几人带着那个蓬头垢面的Omega离开了这个地方,只剩下几人守在实验室门口。
莫哀岁身穿简单的白体恤与宽松牛仔裤倚在门上,她垂首看了一眼双手,最后又蜷缩起来,紧紧捏住。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
牧野北原脸上又带上了他那标志性的不知道又是从哪里搞来的眼镜,见莫哀岁注意到自己后,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镜片映出冰冷的光芒,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牧野北原走近几步,在莫哀岁面前停住,而后弯下腰,狭长的眼眸兴致勃勃地与莫哀岁对视,观赏着莫哀岁琥珀色的眼眸——
就在刚刚,他再次从莫哀岁的眸中看到了令他心悸的情绪。
白皙的玉面之上是隐隐的兴奋的神色,他每次在看到莫哀岁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牧野北原第五次出现在莫哀岁面前,问她这个需不需要帮助了。
莫哀岁抬起头看向牧野北原,而后冷笑一声,直接讽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现在走的道跟我之前走的‘道’还有不同呢?”
牧野北原按住莫哀岁瘦削的肩膀,微微用力,将莫哀岁整个人拉到自己身前,近到彼此之间呼吸声清晰可闻,“岁岁,你说说,现在的你和我做的事有什么不同?我们不都是为了活下去而的做人体实验吗?”
牧野北原现在有些说不清、理不明自己的想法,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理智,有一些极其怪异的思绪紧紧缠绕着他的脑海,令他无法摆脱。
皇家覆灭,禁锢着他自由的事物已然消失,牧野北原本有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反而是留在了这里,协助这群愚蠢的人将莫哀岁彻底拉入谷底,走上自己之前走上的道路。
是出于报复莫哀岁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牧野北原分辨不出。
他只知道的是,莫哀岁辜负了自己对她的信任。
他在棋逢对手的兴奋之余还有着恨不得将莫哀岁拉入地狱的癫狂感:
凭什么莫哀岁能接受在她自己身上做实验,却无法接受他在别人身上做实验。
她紧凭这一点便背叛了他……
凭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