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周的意见也差不多,最主要是当他看见那销售金额的时候,他人都快傻了,几十倍的利润啊,想想马上要赚到的钱,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催着那些人将厂房什么的给变出来,这拖一天要少赚多少钱。
这会陶周只觉得这y国佬真有钱,也是真的大方。
林竟天:“合同差不多了,对方也答应了会尽快安排好设备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他们会在我们离开y国之前就准备好那些设备,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告知我运输方式。”
“不过我也猜到了一些,应该是会走海军那边的关系。现在y国经济不行,财政入不敷出,这几年的军费都在减少,估计海军的日子也不好过,肯定会愿意赚这些外快的。”
说到这林竟天叹息一声,“不过这也就是这些本土的富豪能有这样的能量,像我们这种,就算也给钱,给得更多,对方也不会答应,连门都进不了。”
这就是一种歧视啊,即使国籍一样了,该防备的绝对不会少,很多产业他们根本不可能插手,很多事他们连知道都不能。
陶周有些消沉地叹息,“弱者从来就没有话语权。”
不想再提这种现在无法改变的事情,林韵清忙继续针对合同说了起来,“独家销售权可以给了,五年也没有问题,但y国这边也必须有我们的办事处。对方的销售行为必须受到我们的监管,利益动人心,有时候我们必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
“会不会出现假冒伪劣的产品,会不会出现突然抬高价格的行为,合同是死的,虽然现在定好了,但要是对方偷偷搞小动作呢?”
“还有,对方要是将药物销往其他国家呢?”
林竟天很快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距离太远了,有时候消息传回去就很滞后了,我们鞭长莫及。这里必须有个能做决定的人在,办事处必须有,顺便也能负责对外采购的事情。”
现在想想,在香江建厂的好处是真不少,以后也有了购买设备的借口,时不时搞搞扩建之类的,林竟天现在是完全不担心这些药物在海外的市场。国内现在已经有不少这些药物的反馈了,只要使用过的人几乎没有说不好的。
还有那些医院,现在真的是为了这些药要打破头了,特别是消炎散,需求量极大,应用也很广泛,可外敷,也可内服,多条生产线日夜加工也是供不应求,大部分都供应给了部队,很少的一部分才在医院里流通。
这些反馈才是林竟天这次来y国的底气,所以面对阿尔贝特他们他底气十分,能比他们沉得住气。
陶周:“老板,你在香江那边的贸易公司不是已经注册好了吗?要不就以这个的名义成立y国办事处?”
在y国,弄一个贸易分公司还是比较简单的。
林竟天一拍脑袋,陶周不提醒他都快忘记了,贸易公司的确是已经注册好了,都是托人去办的手续,也不麻烦,只是现在贸易公司既没有人也没有钱,他都没想起,脑子里都是药厂和设备的事情。
林竟天无奈笑,“看来我那一点点家当你们都知道了啊!”
陶周尴尬一笑,但还是解释道:“也是老板你坦坦荡荡,没想过对国家遮掩,所以…”
陶周没有说完,意思也明显,有时候其实也挺无奈了,做惯了大方的事情之后,底线就被人看出了,避免不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什么都被安排好了。不过林竟天也没有怎么介意,这些人都是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虑,也懂什么是底线,不会太过分的要求。
而林竟天也是有自己底线的,不涉及的时候什么都好,涉及到了可是谈都不用谈。
当然了,林竟天之前弄这个贸易公司出于国家的需要,现在也是物尽其用了。
“行,就弄个贸易公司,正好也能借着药厂的东风,将这个贸易公司发展起来。”
明年吧,根据传来的消息预估,明年北方的局势就会定下来,双方应该都不愿意再耗下去了。到时候国际局势应该就没有这么紧张了,对于他们的花国的针对应该就会松动了,到时候香江的经济环境也会变好,限制也不会那么大了,那可是他们的好机会。
林韵清对后来的局势发展更加清楚,也很支持发展贸易公司,忙道:“贸易公司一定要搞,我们可以利用贸易公司形成一个关系网,特备是那些对我们有需求的人,完全可以互利互惠。”
林竟天嘴角上扬,看着林韵清的目光十分赞赏,他们又想到一起去了。
陶周:“就是人手这块挺麻烦的。”
林竟天也皱眉,“y国这边的办事处的负责人很重要,他会接触到很多秘密,只能拍能信得过的人,还要确保他不会背叛,这倒好说,最重要一点他必须有足够的经商手腕,商场上的那些明争暗斗可一点都不比战场上的少,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坑了。”
如果只是盯着药厂在这边的销售当然不用这么麻烦,但办事处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作用,必须在商场上主动出击,和那些本地商人打交道,这对人的要求就高了。
林韵清也思考了起来,掰着手指头数道:“那这要求可不少,语言一定要很优秀,有留学经历最少,能懂这边的文化,那交流就能减少麻烦了。还必须足够圆滑,性格不能太板正。但太圆滑也不行,容易没有主见。心性还必须很坚定,不容易受外物影响。知识储备要够,懂得贸易往来的流程,还需要知道一些这边的法律……”
林韵清一口气说了不少个条件,十根手指头都不够,而林竟天和陶周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到最后,林竟天无奈叹息,“韵清,我怎么感觉你这条件就我能满足呢?”
说着他犹疑地看向林韵清,“好像大部分条件你也挺满足的。”
林韵清真想朝天翻个白眼,他爹是有点自信在身上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挺对的。
不过,“爹,你觉得我们两个,谁能留下?”
林竟天尴尬笑笑,这还真是,他们都不是合适留下的人,林竟天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留在这里是对他能力的浪费。至于林韵清,他这个年纪就直接不可能了。
陶周看着父子两个你来我往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很神奇的父子关系,和他见到的都不一样,在他见到的那些,包括他自己,好像父亲天然都有权威,除非哪一天父亲老了,权威才会转移。可眼前的父子却不一样,他们之间没有权威,一切都是有商有量的,更不会以身份压人,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陶周有些羡慕,他出身军人家庭,父亲在他记忆中即使权威,是严肃不可靠近的时候,他们好像就没有柔情的时候,以前看着没觉得有什么,好像周围的人都这样,现在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都一样,不过他也早过了羡慕这个的年纪,虽然很羡慕,但却不会遗憾,想要强求。
林竟天无奈道:“行了,这事就不用我们发愁了,把在y国成立办事处的报告交上去,上面自会考量,也会找到合适的人才的,我们相信国家就行了。”
这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国家安排的居然会是个熟人,更没有想到的是熟人还不止一个。
合同没有多少问题,林韵清便交还给了陶周,谁让他现在名义上是林竟天的秘书,为了防止会在重要的场合交错,这些日子他对林竟天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老板。
这事说定了,林韵清又问林竟天,“爹,你明天是个什么安排。”
林竟天:“还需要去拜访几个同学,中午估计会几个人聚一聚,晚上阿尔贝特他们安排了个小型的聚会,说是要介绍一些人给我认识。”
林竟天离开y国的商界太久了,许多曾经认识的人早已经死去,现在的很多人他很陌生,需要去扩展一下关系网。
他看向林韵清,“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韵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带着一个孩子,他只会是林竟天的累赘。
“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就在家里看书。”
林竟天皱眉,不愿意林韵清又在家里闷着,想了想,道:“你要不要去y国这边的大学走走,特别是y国皇家高等学院,这可是我的母校,风景十分不错。”
林竟天有些无奈,他的母校啊,他自然是想自己带着儿子去逛的,可他这次行程很紧张,根本安排不出时间,只能遗憾地让儿子自己去了。
林韵清其实并不怎么好奇,整个学校也是他曾经去过好几次,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不过看见林竟天的眼神,林韵清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了,这是他爹想要分享给他的时光记忆吧,那就去看看吧。
点头,“行,我明天就去看看,看看你曾经读书的地方到底怎么样。”
林竟天高兴了,情绪很高地介绍起学校来,顺便也说说自己读书时发生的事情,林竟天大学的时光真的是很精彩,即使是陶周也听得十分认真,有些入神了。
聊了好半天的三人几乎是十点才去休息,一夜无梦,早上起来便又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了。
林竟天一大早又去了阿尔贝特的公司,他们昨天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商量完,今天估计还需要一上午的样子,也幸好同学聚会的地方离阿尔贝特的公司不远。
至于林韵清,他今天起得比较晚,洗漱完坐在屋顶的阳台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顺便还享受了好一会秋日温暖的阳光,整个人的感觉十分舒适,只让人觉得昏昏欲睡,有种想要躺平的冲动。
不过林韵清还是个有毅力的人的,很快就从这种慵懒的感觉中挣扎了出来,打起精神下了楼,仍旧是昨天那两个安保人员,然后就出了门。
半个世纪以前的y国皇家高等学院并没有多少不同,最多就是还有几栋楼没有建,因为今天是周末,学校里并没有多少人,且这里风景很好,带着孩子家人来参观的人也不少,林韵清混在其中并不起眼,当然也是因为他的两位安保人员没有穿黑西装,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就是普通人罢了。
林韵清去了几个林竟天一直强调的地方,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觉得差不多能向林竟天交代了,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就在林韵清打算往停车的地方走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熟悉是因为他昨天听得太多了。
“林,这么巧啊!”
博伊卡声音中满是惊喜,林韵清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他快速地靠近了过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拄着拐杖,脚步很缓慢,戴着眼镜,看着林韵清的目光带着好奇。
林韵清也很惊喜,“博伊卡教授,的确是很巧。”
林韵清有想过是不是要再找一天去拜访下博伊卡,但又担心不合适,毕竟两个人并不算很熟悉。
博伊卡看着林韵清的目光很亲切,笑容也很真诚,关心地问着他,“你是来参观学校的吗?”
林韵清点头,“我父亲以前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所以就来参观参观。”
博伊卡眼睛都亮了,心中十分惊喜,“你父亲居然和我是校友啊,那你有没有想法来皇家高等学院读书,我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老师。”
博伊卡已经在心中扒拉着自己的学生了,想找出最合适的老师。
林韵清摇头,“估计不行,我家大部分产业在香江那边,停留在y国的时间很短。”
博伊卡皱眉,“这有什么不行的,只是读书,放假可以回去的。”
林韵清摇头,“不行啊,我年纪太小,父亲不会放心的,更重要的是我父亲年纪挺大的,又只有我一个亲人,我需要照顾他。”
博伊卡:“你父亲年纪多大了?”
林韵清:“五十。”
博伊卡默了,想要劝人的话吞了回去,这个年纪的确是挺大的,他这种能活到七十的才是少数,多数都是六十多的生命。林还是独子,且听说东方让你很注重家庭,他的打算几乎没有什么希望。
就在这时,拄着拐杖的老者靠近了,他一站定便用那桃木色的拐杖在博伊卡的小腿上抽了一下,语气不善地道:“腿脚挺利索的啊,就是耳朵不好使。”
博伊卡疼得一哆嗦,赶紧往边上躲开了一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忘记了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笑笑。
“不好意思啊,我一时激动,就怕人跑了,这才把你给忘记了,你没事吧?”
他赶紧扶住人,小心地看了看他,确认人没事才松了口气。这位身体是真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是摔倒什么的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