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走进殿内,太后脸上的笑意收回几分,看向她,眸光多少有些锐利。秦非离随即回过头来,看了锦言一眼,微微勾唇一笑,低头,静静的,抿了口茶,他的神色瞧不出丝毫的异样,锦言心里难免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来,但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跪下身来,双手俯地,行了一个大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懒懒的将手里的茶杯递了出去,身边的青兰急忙接过,递给宫人。太后也不叫她起身,只是懒懒的看着她道:“听说,你要与秦王和离?”
锦言低着头,尚跪在地上,心中一突,果然是开门见山,兴师问罪来了。
但她坚持了那么久,此刻就更不可能妥协了,她随即跪直了身体,抬起头来,直视太后的双眸道:“是,半月之前,群臣宴上,臣妾已将和离书交予皇上,想必此刻太后也看过,一切经过缘由,和离书上一清二楚,上头有秦王和臣妾的亲笔签名,以及宝玺印章。”
“哀家的确看过。”太后一顿,随即看着她道,“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秦王妃在嫁与秦王府前,因行为失德,挨过哀家的板子吧?怎么?时至今日,才不过一年多而已,秦王妃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昔日诸般过错,皆因锦言少不更事,锦言领过惩罚,也深感自己昔日的言行举止过过失之处,但之前与现在并不一样,臣妾并不认为,提出和离,便是臣妾言行举止,乃至为人上的失德,人有千千万万,古往今来,向来一夫多妻,这的确是事实,可是,这一夫多妻之中,每一个女人的想法,应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夫婿独她一人,这个想法,千古未变,太后身居深宫,应该比锦言更能感同身受,若女子并无这样的想法,何来争一说?虽说爱的背后换来的,也许是整个家族的荣耀,但试问,难道这爱的背后,就没有独的欢愉吗?”
“昔日太后赐婚于锦言,怜惜锦言的遭遇,锦言感激涕零,锦言也曾尝试着融入这样世俗之中,但锦言从小到大,思想便与旁的女子不同,当秦王纳妾,美人同车,锦言此番才觉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锦言无法做到,对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锦言不得已,只能提出和离。”
太后嗤笑一声:“既然你不如意,让秦王休了你便是,哪里来的诸多借口,竟要和离?”
“锦言不是不安于世俗,而是实在做不到。男与女,本就无甚区别,同样是人,锦言不觉得和离有什么惊世骇俗。”太后眯了一下眼,对这样的说法,显然不与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