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辛苦你费劲寻来这四套压根儿卖不出去的嫁衣。”徐容容冷笑道。
“县主怎么知道......”婢女脱口而出后,立即改口,“县主说的是,这四套是布庄最贵的嫁衣,因而不好卖呢。”
“你什么意思!”洛书听出其中的阴阳怪气,顿时柳眉倒竖。
“奴家说的是事实,并非有意针对县主,县主定然是买得起的。”
“你!”洛书叉着腰正要骂人,看见坐在一旁的小姐正老神在在的品茶,便熄了怒火。
果然,徐容容饮了两口清茶,便放下茶盏:“你和你们东家都觉得这四套嫁衣是因着贵而卖不出去?”
“不然呢?”布庄的店家掀了帘子进来,“我们邹记不才,每件衣料却都是真材实料!县主眼前这四套这都是上好的蜀绣、苏锦、碧水和狐缎呢!”
徐容容见店家不请自入,眉角微微一挑,浅浅笑道:“邹记布庄不是已在京中经营百年了吗?怎么如今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店家闻言变了脸色:“那奴家今日想听听县主的高见!”
“京中贵女出嫁,大多会提前两个月就闭门不出,一针一线绣制嫁衣。便是不擅女工之人,也会请个绣娘在家中缝制,自然不会来成衣铺子采买。如我这般自是极少数之人,需求本就不高,再加上这四套嫁衣华而不实,自然无人问津!”
“先说这套蜀绣,花式繁杂厚重,但用在嫁衣上却显得老气横秋,待嫁少女多是二八年华之人,谁会愿意穿如此厚重老成的嫁衣?”
“再说这套苏锦,虽然流光溢彩,但极易勾丝脱线,新嫁娘从大妆开始到上轿、落轿、入府、行礼......稍有不慎便会弄花了嫁衣贻笑大方,试问哪家的女子敢冒这样的风险?”
“接着是这套碧水嫁衣,看起来娉婷轻薄,但却压不住风,挡不住气,清透中又带着一丝轻浮,出嫁这样的日子里,谁敢在夫家人的面前露出这般风流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