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边,澹衫岂能让姑娘跟她挤在一处,床榻让给宋瑜睡,她就在外头矮榻上将就一宿。
夜里,澹衫仿佛听见哗啦水声,她还当是自己耳鸣听错了,翻身复又睡去。第二天醒来她浑身酸疼,矮榻又窄又硬,她脖子都没法动弹了。薄罗连忙将她从矮榻上捞起来,扶着她左看右看:“澹衫姐该不是落枕了?”
澹衫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去看姑娘醒了没。”
昨夜睡得昏昏沉沉,处于半梦半醒状态间,她一直在留意偏房内情况。自始至终都没发出半点声音,大抵是哭累了,宋瑜睡得很沉。
槛窗透出薄薄曦光,窗外两只鸟儿鸣唱,喳喳作响,稍有声响便张开翅膀飞走了。润白光芒照在床榻人儿上,粉雕玉琢的脸蛋笼罩在一层光晕中,蒙眬不清。宋瑜早已清醒,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顶,眼睛很有些干涩酸痛,她昨晚是哭着入睡的。
此刻,宋瑜心头依旧堵得很,薄罗轻声道:“姑娘可要起床?厨房做了您喜爱吃的水晶饺子,搁凉了便不好吃了。”
宋瑜黝黑瞳仁转了转,落在薄罗堆满笑意的脸上,她慢慢坐起身:“是我爱吃的虾仁馅儿吗?”
无论她再怎么难过,都抵不过饿肚子事大。昨夜为了跟霍川置气,满满一桌子饭菜她动都没动,饿了一宿,此刻她早已经扛不住。宋瑜刚一坐在铜镜前边惊呆了,漂亮的眼睛肿得老高,里面还有血丝,她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快拿冰块来!”她最爱美的,岂能容忍自己这副模样见人,当即,她顾不得其他,先挽救双眼要紧。
薄罗给她戴上最后一支碧玉簪,转身吩咐其他丫鬟去取帕子和冰块,然后对宋瑜道:“姑娘别着急,一定能消肿的。”
不多时丫鬟捧着冰块前来,拿帕子兜着。宋瑜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冰袋整个贴在她双目上,冰冷得人浑身一哆嗦。虽是盛夏,但清早仍有几分凉意,她只觉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末了实在承受不住,又让丫鬟准备熟鸡蛋,她剥壳之后在眼眶来回滚动。如此折腾大半个时辰,眼睛上的肿胀总算有所好转。
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宋瑜又让人抱来了糖雪球,她将鸡蛋黄捏碎喂给糖雪球,摸着它越来越长的背毛感慨道:“我日后再也不哭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糖雪球听不懂她说话,倒是吃得十分悠然自得。宋瑜喂养的两只动物,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糖雪球不足月时,羊奶吃习惯了,此刻仍旧断不掉。糯米团子圆圆滚滚,只吃时令蔬菜,稍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