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潼手里头捏着她早上戴出门的那枝玉头金脚簪,雕得玉兰花,斜插在发间,正配她今儿蓝底儿素面缎子绣得玉兰花衣裳,如今那只簪儿抵着妓子的脸,自鼻梁到嘴巴,生生划出一长道。
那妓子捂得脸颊,嘴里才骂得一句“贱种”,明潼拿得簪儿抵住了她的眼睛,往下一压,这回她连叫都不敢再叫了,抖着唇儿看向明潼,花瓣一样的嫩脸,留下这么一道长道来,虽未见血,未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人了。
簪在头上的钗儿,后头是磨圆了的,只因着力大才生生划了道道来,明潼转过簪身看得一眼,很有些可惜,明沅却已经拉了她:“姐姐何苦脏得手,似这样的,捉了去送官,先扯了裤子开发个三十板,制她个冒名之罪。”
到得此时也只有为着遮掩这一个办法了,一个坏了名气,一家子都别想落好,到得此间才知道那些个诬陷姊妹清白自家争抢姻缘的绝无可能,一荣俱荣,一损则俱损,纵真有私情捅破,自家姐妹便平日不睦,也得先想着掩过去再说。
在家已是如此,在外更甚,明沅拿眼儿把带进来的几个奴仆都看一眼,要么是明潼身边的,要么就是她自个儿身边的,她扬了声音道:“她冒了母亲的名,你们也都是听见的。”
几个婆子丫头里边总有胆小的,见着明潼这般行事,早就给吓得傻了,明沅眼睛一扫过去,采菽把牙一咬:“不错,听的真真的。”
她一认下,那些个婆子俱都回过神来,没拦着姐儿上手,若还失得先机,姑娘若是伤了脸面,她们一个个也不必再活,俱都点头,那妓子身边的丫头还想叫人,叫个婆子一巴掌扇得昏了过去。
都已经这付模样儿,再不能善了,若是能掩下去自然最好,若是盖不下去,就得先占住个理字,明潼厌恶的皱了眉毛看向那妓子,她心里自然有打算,叫明沅抢先说了,冲赞赏的点一点头,指了小篆:“去看看她的符,供出来的东西,俱收拾起来,若要送官,怕还有个巫盅之罪。”
那妓子到得此时才害怕起来,她还未开口,那一个跟了她的丫头却伏在地上道:“我晓得,连着家里也有,俱是盅惑人的东西,床下枕头下边都埋着,我全说了,发发慈悲,别把我送官,我家中还有亲娘要奉养。”
明沅不意还能扯出这些来,她哪里见过这个,明潼却翘了嘴角,叫人把那妓子身上的汗巾解下来,把手反绑了,她这时候倒想起自家是个良家的来,嘴里嚷得两声,小篆一巴掌扇在脸上。
纪氏原坐着吃茶,玉皇观里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