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除了夏侯治和南方之外再无生息,而南方还保持这刚刚拿着匕首刺入黑衣人心脏的姿势,一动不动。
可能是本能也可能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累赘,什么也没想的南方直接转身刺入对方心脏。
而其余几人也因夏侯治的飞镖一击致命,几人的鲜血直接溅满了她的的脸和衣服。
要知道对于从未亲手杀过人和近距离接近血腥的南方来说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
夏侯治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了下来,又将她的脸擦干净,“后悔了?”南方转头目光无神。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双手却紧紧拉着夏侯治的衣摆,貌似在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没有后悔。
夏侯治明白这小妮子的意思,估计是还没有从刚才缓过神来。
“属下来迟,还请主上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领头的暗卫及身后几人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湿度表示他们是真的没有来得及。
“将他们身份查清。”
“是!”
领头的暗卫虽然知道这位穿着男装的女子对于主上来说不一样,但是今日见到这个被吓傻的女子却厌恶了三分。
身为下属无权过问主上的事情,但是让主上受伤的人他只会厌恶。
所以她不知不觉间被人讨厌了?
“主上您的伤?”
夏侯治给了领头暗卫一个闭嘴的眼神,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下去!”
这暗卫虽然气不过但是十分无奈的带着几个杀手的尸体离开。
听到夏侯治受伤的事情,南方终于从刚才的自己杀人的情形中回过神。眼眶湿润的看着夏侯治的肩膀被鲜血浸透,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这么没用!
她是夏侯治的丫鬟所以有义务照顾好恒王殿下,不过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南方扶着夏侯治想要让他进马车,“殿下,我给您止血。”
夏侯治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实在是令人不舒服,但自己又讨厌这一身脏乱的衣服。
便随着她进了马车,只见南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脱衣服,夏侯治摇了摇头,
“南方。”
“殿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是不是很疼。”
见她着急的样子夏侯治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可知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啊?”终于反应过来的南方似乎浑身的热气都集中到了脸和脖子上。
但是她又不想出去,磨了有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殿下,可是您现在动不了,殿下请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占殿下半分便宜!”
见她态度坚决夏侯治也没再拒绝,确实现在自己行动不便,便默认了。
她虽然紧张但还是格外小心的帮夏侯治把衣衫给脱下来,特别是经过肩膀那里。
因为血液的粘合度,血肉和衣服已经完全粘在一起,拿着剪刀的南方发现自己比刚才杀人时还要紧张。
抑制住自己发抖的双手将衣服一点一点剪开,“殿下您忍着点,肯定会很痛。”
南方一层一层得剥开夏侯治肩膀上粘着肉的衣服,看见夏侯治额头上不断涌出的冷汗,自己也跟着疼了起来。
明明抱着自己的时候还没有受伤,为什么杀手都死了夏侯治的肩膀会出现这么一道砍痕,难道是因为自己?
那么刚才抱着自己该有多疼!明明自己一文不值还来路不明,夏侯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终于清理干净伤口,夏侯治朝着角落看了一眼说,“里面有药箱,把红色的瓶子里的粉末撒在上面就行了。”
南方按着他的指示轻轻的将药粉倒在了夏侯治受伤的地方,要说这药还真挺有效果的。
但是见夏侯治似乎很疼的样子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殿下,我帮你吹吹吧,这样就不疼了!”
说着还没等夏侯治拒绝,她就已经靠近夏侯治轻轻的吹这夏侯治的伤口。
痒痒的这是夏侯治最直观的感受,也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兄长之外唯一一个帮自己吹伤口的人。
当年因为练武被兵器划伤手臂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受伤了母妃就能多看自己一眼然而等来的只是自己的兄长,还好还有大哥陪着自己,他也对自己说疼的话哥哥帮你吹吹。
夏侯治回神,“帮本王把衣穿上!”
南方这才反应过来这恒王殿下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由于刚才紧张又愧疚哪还有心思去在意自己正面对这一位赤 |裸着的身体的男子。
她赶紧找出衣服先给夏侯治披上,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看见常年练武人的身材真是没有一丝赘肉。
这马车怎么这么热啊!每一次有意无意碰到夏侯治的皮肤的时候,南方就觉得自己都会血液逆流。
夏侯治的衣服似乎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这衣服穿好。
松了一口气的南方好像缺氧一样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若再不出去透透气的话可能会窒息而死。
而一旁的夏侯治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她快要滴血的脸蛋觉得尤为有趣,本想继续逗逗他,但自己好歹也是正常男人,想想还是算了。
“南方。”夏侯治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嗯?殿下您哪里不舒服”
“你流鼻血了!”夏侯治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让南方反应慢了一拍,直到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上才发现。
她连忙拿起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就往外走,“殿下我…我去驾车。”
有什么比一个女子居然因为看到男人的裸体流鼻血还丢人的事情吗?南方想肯定没有。
南方不停的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马车太热,而且自己又没见过男人的身体才会如此。肯定是的!
次日下午,南方因为起身太猛而导致眩晕,但是抬头看见夏侯治正安稳的睡在床上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两人昨天终于在接近天明的时候到了城里,夏侯治的伤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