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冲带着刀疤的右眉蹙了蹙,撑着伞退后两步,看向对面车门前立着的汪恒。
“砸窗开门。”
汪恒就等这句话,毫不犹豫地抬脚。
军靴底子厚重,他这一脚又踹得狠。
车窗玻璃‘噼啦’一声碎裂,雨水争先恐后地哗啦啦淌进车厢内。
苏娉婷被惊得一愣,恍惚抬眼看向对面的车门。
便见汪恒一只手伸进来打开了车门,紧接着人也迅速坐了进来。
苏娉婷脸上妆都哭花了,冷艳眼梢勾扬,怒声叱骂。
“放肆!你吃了狗胆,敢砸我的车!你给我滚出…”
汪恒冷着脸,无视她的叫骂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她肩,一个手刀敲在她颈后。
苏娉婷眼瞳微缩,随即‘哐’地趴在了方向盘上,人事不省。
汪恒嘴角下撇,伸长手臂将驾驶位的车门推开。
项冲面无表情低下头来,看了眼趴在方向盘上昏过去的苏娉婷,又与汪恒对上视线。
“你将她送回周公馆,一会儿我往那边通电话,交代周家少爷出来接人。”
汪恒吊儿郎当地敬了个礼,“是!”
项冲没再说什么,一把甩上车门,冲其他人招了个手,几人一窝蜂地疾步走进了院子。
汪恒则开车将被敲晕的苏娉婷送去周公馆。
交代大家都下去休息,项冲一进前厅随手丢了伞,大步走向角落的壁炉前,拿起电话听筒,往周公馆拨了过去。
姰恪住的房间就在一楼,从他的窗户看出去,正对着庭院大门。
这会儿,他见公馆门外消停下来,便自内拉上了窗帘,暗忖着明日去问问姰暖。
他们兄妹在这里无根无势,遇事多观察多留心,却绝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