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楼上楼下都很安静,姰暖去婴儿房看儿子。
奶妈妈说今天日头好,建议姰暖抱孩子到后头花房去透透气,也见见日头。
大帅夫人爱花,江公馆有花房,还聘请了花匠,专门拾掇大帅夫人那些花草。
院子里气候乍暖还寒,只有正午时暖和些。
花房里却温暖如春,甚至在花匠的精心培护下,很多花儿已经含苞待放。
阔阔被安顿在特制的摇篮床里。
藤编摇床,里头铺了柔软的棉垫,小家伙放在日头下,头顶花梗半垂遮下阴凉,睡得十分安详。
奶妈妈和柏溪九儿守在一旁,姰暖便走到花匠身边去看他拾掇花草。
她看着看着觉得有趣,也蹲下来跟花匠学松土。
花匠年纪五十岁上下,衣着朴素,皮肤和手脚都很粗糙,但心却很细。
他教了姰暖一会儿,看她很耐心在学,便笑着点头。
“四夫人真喜欢花,最喜欢什么花?”
姰暖将花盆了的土往下压,一双素白柔荑被黑黄的土渍衬得皎洁如玉。
她想了想,笑说,“白玫瑰。”
江四爷很喜欢送她白玫瑰。
花匠又笑,“白玫瑰很纯洁清雅,清新脱俗,适合四夫人。”
姰暖笑了笑,环顾一眼,“夫人的花房里也有吧?我看那片像玫瑰。”
花匠跟着站起身,带她过去看。
“夫人花房里什么玫瑰都有,许多种颜色,不过最多的是紫玫瑰,夫人喜欢紫玫瑰,白玫瑰很稀有,不好培育的。”
姰暖跟着他过去看了,一大片半人高的玫瑰花田,已经芽叶新绿,还没有要吐苞的迹象。
花匠说,“玫瑰要到五六月里去,还要等两个月。”
姰暖听罢微微颔首。
那时候,她大概跟四爷在洪城呢。
而洪城那边,不会有这样娇贵的花儿。
正想着,身后传来柏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