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拎起茶壶,失笑接话。
“你头一次给人出诊?该不会做大夫做烦了?医馆才刚开起来,准备转行么?”
姰恪叉着腰翻了个白眼儿。
“大夫也怕麻烦,我行医治病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对付过,可从没遇上这么缠手的病人。”
杜韵仪兴致勃勃,扬手招呼他。
“坐下来聊,傅家小姐,这次真救不成了?”
姰恪黑着脸,掀袍子坐在季黎身边围椅上,两条胳膊一搭,叹了口气。
“救不成,人活了,心病难治。”
“什么心病?”杜韵仪笑弯眸。
姰恪看她一眼,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微微扭曲复杂。
姰暖走过来,端详他几番。
“到底怎么了?”她婉声问询。
姰恪转脸看她,又叹了口气,闷声说。
“她非要嫁给我,我坦坦荡荡治病救人去,可从没想跟病人搞什么不清不楚,这多叫人误会我医德和品性?”
姰暖愕然张嘴。
杜韵仪惊得轻嘶一声。
姰恪看向立在栏杆前的江四爷。
“你去跟傅闻戬说,叫他管好他家属,我很为难,再要这样,以后傅府的门我是登不起了。”
他是看江四爷和傅闻戬的面子,才对傅府小姐的病症上心一些。
没想到会令她生出误会。
这病,他真治不成了。
江四爷单手插兜,夹着烟蒂的手随意搭在栏杆上,神色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没接话儿。
那边季凉已经低笑着开起玩笑。
“我们这边也正在说你的亲事,姰大夫,你近来可是红鸾星动了。”
姰恪苦笑,“别开这种玩笑,我忙得要死,什么星也不功夫冻。”
姰暖,“先头傅闻戬是不是就试探过你?哥哥,他一准儿知道傅小姐心思,他故意把你跟傅小姐往一起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