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江丰说,“父亲派人找我,晚膳我回去用。”
江丰挑眉,“家里有事?”
江四爷薄唇轻牵,没说话,带着项冲走了。
胡副参谋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江四爷的洋车逐渐驶出庭院栅门。
他摇了摇头,“少帅如今是跟先头刚回云宁时不太一样,他只谈政事,不跟你应酬了。”
胡副参谋圆脸笑呵呵的,回头看向江丰。
“果然是手握的权势重了。”
江丰笑了笑,“四弟是那样的性子,他本来也不爱往人堆儿里扎,如今的确也很忙,澜北,新阳,还有督造军舰,三头事都绑着他,想应酬也没时间。”
胡副参谋无声扯唇,又想到什么,抚着胖胖的肚子走回来。
“说到督造军舰,咱们都没参与其中,倒是苏龚,病的是有心无力,叫少帅占了独裁。”
“大爷,我瞧这架势,苏公馆怕不是该要办白事了?”
江丰似笑非笑,“生老病死总归是常事。”
“不聊这个,走吧,吃酒。”
几人出了房门,胡副参谋腆着肚子咂了咂嘴:
“在家里吃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歌舞厅包个厢,我请。”
旁边的青年将官哂笑一声,调侃说:
“副参谋,偶尔还是要在家吃,您得注重养生啊,总吃荤,身体怎么受得了?”
几人纷纷失笑。
胡副参谋嗨了声。
“年纪轻轻的,一个个就要养生?苏龚倒是养生,一辈子过得清淡,我看他也得走在我前头。”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们这些年轻人,全是虚头巴脑的讲究…”
——
夜幕降临,雨幕也随之越下越急。
街道上基本没人,路灯的光线也被雨幕打得雾蒙蒙。
项冲车速开得很稳,也不妨有人就非要自己撞上来。
唰唰的雨幕声将刺耳刹车声压下去。
“四爷…”
江四爷脸色很淡,“下去看看。”
项冲推开车门,伞也没撑就下了车,绕到车头,蹲下身查看躺在地上的人。
穿了身白色裙褂的女子,倒在雨泊里昏迷不醒。
身上看不出伤,但地上有血色在雨泊中溢开。
项冲看清她的脸,只觉得分外面熟。
顷刻间,他脸色微变,豁然站起身走向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