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原处,目送一大两小渐行渐远。
姰暖说不好他到底是看阔阔,还是看大帅夫人。
她喉间轻轻咽了下,轻声打岔。
“父亲,您还添饭吗?”
江大帅回神,看了眼她,又扫了眼桌上残羹剩饭,手撑在膝头长叹了一声。
“不了,饱了。”
姰暖便示意佣人们收走碗碟。
她起身,走到一旁去净手,动作很慢。
大帅夫人铁定是不想留大帅过夜的,所以姰暖也不好主动问他要不要留宿。
只能磨蹭着,等大帅自己开口。
她净了手,正拿着帕子擦手上水渍。
坐在饭桌前端了茶的江大帅,就出声了。
“昨天晚上,席盈到军政府去,找我告状。”
姰暖握着帕子的手顿了顿,掀起眼睫与柏溪对视一瞬。
她侧过身,握着手立在那儿,黛眉月眸很沉静的看着江大帅。
江大帅拨着茶盖,撩起眼皮扫了眼她。
“你母亲教的,还是你自己撺掇的?”
过了一夜,大帅果然反应过来了。
能统领兵马,占据一方地域,做土皇帝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姰暖不算太意外。
她眨了眨眼,如实说:
“跟母亲没关系,她来我这里住,为了图清静,能不打扰她的事,儿媳觉得,就没必要去打扰她。”
江大帅一侧眉峰挑高,他在审视姰暖。
不确定,以前他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绵绵软软的儿媳妇儿。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习惯性看低女人的。
江大帅是强者中的强者,他自来觉得老弱妇孺,都跟家长里短挂钩,折腾不出什么大事。
当然,大帅夫人在他这里,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