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默默下床,坐到梳妆镜前,自己将头发绾了个低髻,一片侧耳倾听几人的谈话。
江川,“…那外国洋商靠不靠谱?咱们上次掠了他的船和货,又把他关了这么久,他万一在船上伺机报复怎么办?这有点危险,四哥,要不还是我去…”
“爷亲自去。”江四爷声线很淡,“你留在云宁照应家里,有不懂的就问项冲。”
江川有点儿急,“可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只是试航,又不是要开仗,就算是开仗,也正好检验一番装备如何,投入那么大精力,这艘军舰不会是花架子。”
姰暖簪发的指尖轻颤了下。
军舰试航,四爷亲自去,是在谈这件事。
中厅里静了一瞬。
杜审,“要不是老项要忙人生大事,我还真不想把他留下,咱们仨这黄金铁三角,缺了他一个,总感觉心里悬虚得慌。”
“四爷,不如属下也去,反正属下的事,不急于一时。”项冲当即说。
“不必,你留在云宁,这边一大摊事,爷都托付给你了。”
项冲缄默下来。
又聊了两句,到用晚膳的时辰,三人便陆续起身告辞。
姰暖这才推开房门出来。
江四爷坐在中厅的梨花木沙发上,听见动静回头看。
昏暗灯光,柔化了他清峻眉目。
“醒了,过来。”
姰暖踱步走近,被他牵住手,抱进怀里坐。
四目相对,他眉眼浮着温润浅笑,“都听见了?”
姰暖环着他肩颈,浅浅抿唇,只问他。
“什么时候走?”
“等姰恪办完喜事。”
也只剩十日的功夫。
姰暖面颊贴到他耳鬓边,喃喃细语。
“四爷要当心,好好的回来。”
男人一手轻抚着她背,语声沉柔:
“放心,只是试航,并非打仗,最多十日半月就靠岸,不会有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