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衣柜前,愣了很久的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听见一声‘咔嗒’,才惊醒回头。
项冲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他换了身干净军装,白衬衣衣领未系好,整个肩臂坚硬鼓囊,看起来身形越发魁梧高大,令楼歆无端联想到教堂前的灰色石雕。
她惊得下意识后退,差点跌坐进衣柜里。
项冲眉目冷硬看了她一眼。
他一言不发走到床尾,将衬衣衣领系好,又整理了皮带和军靴,而后拎起军褂和军帽,准备离开。
“还有差事要办,你自己先休息,晚膳不用等我。”
话音落时,人已经走出房门,军靴踩在楼梯上的沉重咚咚声渐行渐远。
楼歆喘上口气,身子斜斜倚在衣柜边,垂下眼帘静静走神。
老佣人端了解酒汤上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脸担忧。
“......小姐”
楼歆眼睫颤了颤,轻轻摇头:
“我没事,有点累。”
老佣人依然很担忧,低声和语劝她:
“累就早点歇一会儿,总军是受少帅重用的,公务忙一些很正常,今晚新婚,他会回来的。”
她不这样说还好,话说完,楼歆反倒心口提起来。
不知怎么,她就是对项冲存着点畏惧。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一个魁梧高大武夫一样的丈夫,她自来便喜欢温和儒雅好相处的人。
现在想想,当初病急投乱,一口答应他的提议。
真有点后悔......
——
项冲开车去了码头。
江系军为配备军舰,与军火商新购置了一批军火弹炮,今日正送到。
原本是汪恒在喜宴上收到消息,中途跑过来带人在交接,这会儿一半的军火都已经运回了军政府兵械库。
“怎么样?都查看过?”
“看了,每一箱都撬开了看......”汪恒话音一顿,愕然扭头,嘴角的烟‘吧嗒’掉在地上。
“艹…,你来干什么?”
项冲没看他,只拿了只望远镜,朝海面的方向扫量起来。
汪恒眨了眨眼,一把将望远镜夺过来,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