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气候已经很冷,只是屋子里升了地龙,温暖如春。
姰暖已经快一个月不下楼,自然没太大感觉,但从宋姑姑已经穿上身的夹袄能看出来。
“进了腊月,就是隆冬了,四爷说,隆冬前会结束战役。”
红楼点头,“会的,贵系军连吃败仗,相信最多也就撑半个月了。”
姰暖扶着腰想换个坐姿,她现在坐得久,时不时要换个姿势,不然半边儿腿都是麻的。
柏溪和宋姑姑连忙上前扶她。
刚坐好,又觉得腰后酸胀,不禁烦躁地皱起眉头。
柏溪又低身,伸手替她抚顺腰脊。
姰暖苦笑,“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宋姑姑连忙说道:
“快了,四爷再过半个月就回来,夫人怎么也要等到那日,进了腊月,离您临盆的日子就不远了。”
姰暖的煎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但没有人能替她分担,哪怕是为了孩子着想,大家也都希望她能坚持一日是一日。
大帅夫人现今隔三岔五带着阔阔来看她,不断给她打气,生怕她出个好歹。
宋姑姑、柏溪、红楼和灵槡,如今更是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哪怕是夜里姰暖睡觉,都两个两个轮班守在屋里。
然而,饶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了,也捱不住姰暖的身子已经撑到了极限。
到十一月廿五这夜。
凌晨三点多钟,柏溪和红楼搀扶着她下榻小解,谁知还没等走到床边,姰暖便觉身下一热,似有什么顺着腿淌下来。
她浑身一僵,站着不敢在动。
“夫人?”红楼疑惑。
姰暖一动不敢动,眼帘阖上,差点要哭出来。
“破了水,要生了。”
柏溪和红楼齐齐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