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后便来到了地狱,是鬼灯大人留下了我让我成了一名狱卒。”
缘一说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很感激鬼灯,若非如此只怕他现在还沉浸在哥哥被鬼舞辻无惨杀死,亲生兄长还自愿变成鬼的仇恨之中。
就算缘一只是寥寥数语的略过了自己的生平,但是月牙怎么看不出他眼底的沧桑。
而这都是他当初的错。
想到这里月牙就不免心痛,摸了摸自己在彼岸花和鬼灯的帮助下才逐渐愈合的心脏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恩情,他又怎么会忍心再次伤害呢。
就在缘一解释之时,鬼灯和彼岸花这才珊珊来迟,彼岸花尤其沉不住气,快步就冲进了月牙的房间。
“月牙!”
彼岸花扑到窗边就捧住了月牙有些瘦削的脸,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彼岸花眼眶发红差一点就要落下眼泪,还是月牙朝她展眉露出安抚的笑才没让她当场情绪激动的哭出来。
毕竟妖怪的眼泪十分珍贵,哪有说掉就掉的道理。
“彼岸花,我没事了。”月牙轻声安抚,视线移向了身边的鬼灯。
“抱歉,鬼灯大人。”
月牙已经在缘一的简短介绍下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所以对着鬼灯道歉。
毕竟他并没有完成身为狱卒的责任,还未鬼灯添了这么多麻烦。
这种事情,就算是去各个地狱里受刑月牙也没有什么怨言。
但是鬼灯却并没有责怪月牙,据他当初从荒的预言中所知,月牙真正结束这纠缠不清的历史应当是从现在的时代开始才对。
当然,这件事也并不能让月牙知道。
“你的确有责任。”
鬼灯就算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那张脸也天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所以将人间恶鬼灭杀的事,还是要由你来负责。”
听到这句话的月牙只是怔忡了一瞬便点了点头,他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护犊子的彼岸花却不开心了。
“凭什么!”彼岸花眼里好像有火喷发,狠狠地瞪向鬼灯。
就算鬼灯身为地狱第一执政官在月牙的事上彼岸花也绝不会退让。
“月牙才刚醒,怎么能让他去做这些危险的事。”
说完,彼岸花又走到月牙身边将自己眼中刚刚苏醒“柔弱无助”的月牙抱进怀里露出一副护犊子的神色。
鬼灯不想和彼岸花争执,只是看着月牙让他自己考虑。
“我不许!”
彼岸花露出不开心的神色,这样娇蛮的态度在别的女子身上只会觉得厌恶,但是放到彼岸花身上却可爱极了。
月牙有些无奈,只好安抚着彼岸花现在敏感的神经,好不容易让她勉强同意。
而缘一并没有过多插嘴,安静地站在一旁瞧着现在已经渐渐恢复精神的哥哥,眼中闪过几分暖意。
这样的场景,曾是他在午夜梦回之中想过千百回的模样,现在心愿得以实现,缘一已经满足了。
*
月牙还要去现世的事已经板上钉钉无力阻止,虽然本人也没有想要改变想法的念头,但是刚一相遇就要面临离别,这让彼岸花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还是月牙和缘一想了办法才稍稍哄的彼岸花展颜。
“你在此世认了一个弟弟也不说,当初他成了幽灵经过三途川要不是我闻到了他身上有你的血的味道,你们哪里会相遇。”
说到这里彼岸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趴在彼岸花海的上空晃来荡去悠闲的很。
像是想起来缘一那时候的表情,彼岸花叹着气摇了摇头。
月牙当初用鲜血浸泡了给缘一制作的面具,上面残留着他的妖力防身,而缘一作为重度兄控那个月牙唯一留下的面具自然也常年随身携带,日积月累之下自然留下了月牙的气味。
当年彼岸花在三途川的桥上瞧见了浑浑噩噩的缘一,闻到了缘一身上的味道后立刻就出手将缘一留了下来。
嗅过彼岸花香的缘一自然记起了生前之事,从而也知道了月牙并未死去的真相。
自然而然,在鬼灯的默许之下缘一便留了下来在地狱中成了一名为鬼灯工作的狱卒。
“原来如此。”
月牙听闻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情也稍微转晴,伸出手摸摸如今已经比他高上许多的缘一的发,对缘一轻声说道。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带着思念在这世上艰难的活了那么久,辛苦你了。
缘一眼中波动,甚少展露笑颜的他对着月牙露出了与幼时别无二致的灿烂笑容。
“不,哥哥。”
“还能看到你,就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