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可以赢的,屠夫……”
蠕动的血肉有气无力地冲着杰提斯科基继续怨恨道。
“耶尘的灵魂,和你我一样,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了……”
“刚才的那一击……正是他倾尽所有的垂死挣扎……”
“但凡你愿意多等一秒钟……”
“但凡你能够静下心来把我的警告听进去半个字……”
“局面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惨样!”
“他的攻击原本完全不可能命中你!”
“他的挣扎原本完全没可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结果,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反而一意孤行!”
“无视我的警告!”
“把一切力量和注意全部用在了我的身上!”
“拖着我和你一起变成耶尘的棋子!”
“最终放下一切戒备,吃满了耶尘的攻击,反倒让他变成了幕后的赢家!”
“啊……屠夫……你这狂妄自大的垃圾,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我这边的‘状况’……本来已经发展到了完美的地步……”
“结果……就因为你刚才的一通乱来……”
“所有的‘进度’……如今……又得……”
“往后拖延一大截了啊啊啊啊啊……!”
说到这里,蠕动的血肉瞬间化为一摊灰黑的散沙,就这么在杰提斯科基的脚边瓦解消散,灰飞烟灭,归于虚无……
至此,清冷而宽敞的祷告大厅,只剩下了最后的两人。
屠夫和婴儿。
“……”
面对如此惊悚的场面,杰提斯科基难以置信地抬起面庞,又将黯淡的视线重新扫向前方被女性石像所怀抱的那名幼小身影。
“……”
“你……”
“到底……”
这一刻,千言万语,在这个男人的脑海形成了一个终极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弥留之际,杰提斯科基破碎不堪的灵魂,迫切渴望知道这个答案。
然而,注视着婴儿那副丑陋的面容,他的脑海却是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了过去的某个情景。
那一天,欢愉剧院的院长弥昆曾经根据深渊的赠礼,对着杰提斯科基提出过自己的一个猜想。
“深渊的最后一件赠礼是一系列婴孩的器官。”
“而这些器官源自于祂的本体。”
“所以……哈维约旦的本体……或许就是一个小婴儿也说不定。”
当初的杰提斯科基,对于这个猜想,一笑置之……
现在的杰提斯科基,对于这个猜想,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