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时候,可爱的小洋娃娃长成了这副恶毒的模样。
是她轻忽了。
总以为自己和丈夫的孩子怎么宠都不会变坏。
毕竟她自己没有坏心,丈夫是为雅纳萨亚尽忠职守的议长。
怎么着,也不会好笋出歹竹吧?
可事实却就是这么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底的酸楚,她问道:
“如果真的知错了,那就告诉我到底是谁帮你的。”
见女儿因着自己的话开始目光游弋,她立马道:
“不要说没有,就你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有办法躲避军部的监督对海水下手。”
“你父亲已经帮你把事情都抹平了,现在你还不愿说出是谁吗?”
“你真的知错了吗?”
瞿夫人眼见着随着她的话,瞿蔓瑶的脸上渐渐显出意动来,她接着道:
“我看你你还是再在这待段日子,想清楚叫人喊我。”
“不要想着求你父亲,他不会过来。”
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她的态度让瞿蔓瑶一慌。
她真的受够了被关禁闭,她要出去!
虽然动手了,可又没成,凭什么她要在这被关禁闭,肖赫飞在外面潇洒。
想通了的她脱口而出道:
“肖赫飞,母亲,是肖赫飞帮我的,他喜欢颜熙,我喜欢顾渊,所以一拍即合。”
瞿夫人的脚步一顿,眼里由震惊到恍然,不过三秒,转为惊骇。
她想起了某天她和闺蜜做好美容回来时,看到肖长生被瞿临送下楼的场景。
那时她下意识以为是来做报告的。
这样的事虽然少,但并非没有。
瞿临是议长,但也不可能24小时在办公室,有时周末,有时晚上,也会有某个部门主管突然有急事来家里找的。
可是现在想想突然感觉不对。
肖长生再如何温和俊雅,可他不是政部的人,而是目前军部正处于上升期的元帅。
瞿临虽然是议长,但决策上处于统筹的位置,他的威信更多在政部,军部的一些重大决策,他只有知情权。
换言之,再如何紧急的事,肖长生也不该是来这。
“母亲,我已经说了,没有撒谎,母亲,相信我。”
见自家母亲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瞿蔓瑶急了。
“你和肖赫飞达成交易,你帮他得到颜熙,然后顾渊归你?”
脑子里思绪乱得很,不过听到瞿蔓瑶的话,瞿夫人转头看向她,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蔓瑶,你觉得你们的交易,肖长生知道吗?”
这话问得突兀,瞿蔓瑶愣了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在说肖长生不知道。
不过她也没指望能在瞿蔓瑶嘴里听到什么,话出口的瞬间她就知道了答案。
当时肖长生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以对方元帅的身份,她不可能有机会拦下那批海水。
但现在…
瞿临没有和她说后续处理的事,但她觉得他肯定是查出来了,只是没有告诉她。
之前她没有在意,可今天看到小叔子他们严肃的表情,就不知怎么的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现在听女儿说和她合作的是肖赫飞,这种感觉更甚了。
有种猜想在大脑里慢慢生成,惊得她醒过神时已是一身冷汗。
可是怎么可能?
她的丈夫一直兢兢业业,就是马上退位也不见急躁颓废,而是和她说起想退下后陪她到处走走的事。
这事她和闺蜜们提起时还被好一阵羡慕。
“母亲,放我出去,这是你答应我的。”
阻隔屏后,瞿蔓瑶再次提醒道。
听到她的话语,瞿夫人抬头看了看她,按下了阻隔屏上的按钮。
下一秒,阻隔屏恢复成了球状掉在地上。
终于被“释放”的瞿蔓瑶高兴得抱了抱了自家母亲,完全没注意到她眼里的复杂。
如果真的如她的猜想,那么他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更甚者,瞿临对肖家对人鱼出手的事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没有告发肖长生,是为什么?
这件事情上瞿临,又或者瞿家,到底是处于什么角色。
没理会女儿的兴奋,瞿夫人出了房间。
哪知道刚出门,就听到有声音传来。
他们从书房出来了。
她听到隐约的几个词。
“顾渊…铣…怪他自己…还是肖长生…”
这一刻,她只觉得全身发冷。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后退进瞿蔓瑶的房间。
连门都被轻轻关上。
浴室里有水声响起,正在洗漱的瞿蔓瑶没有看到这幕。
她舒了口气,眼泪却不争气的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