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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有计划了?”伊达航看见降谷零的表情后,马上便反应了过来,“公安做事还真是周全。”

“班长,你真的很不适合阴阳怪气。”

隐约听到两人对话的萩原研二也松了口气:“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不愧是zero啊。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太担心了。”

降谷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小春名的家里听他打电话说的。”萩原研二即答。

伊达航听到令人震惊的发言,忍不住也凑近了降谷零的手机屏幕,语气微妙:“大早上的,你怎么在鹿见家里?……你知道鹿见他才18岁吗?”

伊达航的言下之意——你真不是个人啊!

降谷零也神情复杂:“他连这种事情都让你听了?”

他很清楚鹿见春名的性格,这是只警惕的告死鸟,不可能在自己家里还毫无防备地让人偷听。这样的举动,只能证明萩原研二被鹿见春名划分到了“己方阵营”。

虽然萩原研二从警校时起就是统治各种联谊会的存在,但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总不能是鹿见春名见色起意因为男色昏头了吧?单纯论脸的话他和景光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吧……降谷零开始思考honeytrap失败的原因。

萩原研二只能无奈地澄清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警察绝,“我只是听小春名好像生病了的样子,所以早上去看看他而已。”

他话音一顿,又叫了一声降谷零的名字:“zero。”

听到声音,降谷零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刚刚从小春名那里知道了一件事,”萩原研二好奇地问,“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协助人的?”

萩原研二已知,降谷零、诸伏景光和鹿见春名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又都是公安。

身为组织成员,鹿见春名不太可能接触到很多公安,所以如果他是公安的协助人,最有可能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协助人。

但诸伏景光在三年前就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而去世了,鹿见春名口中的“协助人”必然是现在进行时,所以排除掉诸伏景光,剩下的那个人选就只有降谷零了。

萩原研二因此而推理出了一个十分符合逻辑的结论——鹿见春名就是公安警察降谷零的协助人!

伊达航首先呆了:“鹿见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协助人了?”

降谷零也呆了:“啊?”

他怎么不知道鹿见春名是他的协助人?

*

鹿见春名在路边一个大型商场里找了个洗手间,在隔间内挂上维修中的牌子,准备把自己重置一下。

发烧确实会让思维变得迟钝,鹿见春名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伸手一摸口袋——只掏出来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

鹿见春名低头一看,躺在他掌心的里的玻璃小瓶是装着银色子弹的瓶子,并不是装氰化物的那个。发烧果然烧坏了脑子,他连拿药都拿错了。

算了,反正只要死一次就行,银色子弹就银色子弹吧,无所谓了。

叹了口气,鹿见春名将最后那颗银色子弹的存货咽了下去。

咽下去不过两分钟,熟悉的灼烧感便从胸腔之中升了起来,连带让心脏也烧地生疼,心脏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剧烈地跳动起来,心跳频率骤然加快,让鹿见春名的额角渗出了一点汗水。

和以往不同,这次身体有种被撕扯的感觉,是极端的、好像要令人碎裂开来的痛感。鹿见春名一拳锤在隔间薄薄的木质隔板上,牙齿已经在无意间将下唇咬出了血痕。

这次死亡前的前戏格外漫长,鹿见春名感觉时间过去了足足有五分钟——他还没死。

疼痛感只持续了短暂的一会儿便逐渐消弭了,鹿见春名因为忍耐疼痛而出了一身的汗。

他又等了十分钟,然而……无事发生。

搞什么?鹿见春名忍不住看向那个已经没了药的空瓶子,怎么没死?

要说这个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小概率事件吧……好像也没有。他既没有返老还童,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唯一的好处就是好像不发烧了……也许是因为刚刚出的那一身汗。

难道是药放的时间太久,过期了?鹿见春名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去深究了——反正不管这药到底有什么歹毒的作用,对他来说只要死一次就好,非常简单。

既然没有继续发烧,鹿见春名也不强求现在就非得死一次了。主要是没有携带刷新专用的氰化物,用别的方法不是太难受就是会搞出一身血来,很麻烦。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一一动视野很好的高楼,高层开了一家射箭俱乐部,休息区的四周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十分开阔,而且刚好能看到不远处的警视厅。

麦高伦坐在窗边的卡座上等他。

鹿见春名环视了一圈,找到了戴着棒球帽的麦高伦。他在麦高伦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瞥见了麦高伦面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麦高伦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屏幕中显示的是警视厅门口的实时画面,偶尔还会360度旋转视角。鹿见春名辨认了一下这段实时画面的来源,发觉出这个画面似乎不是麦高伦入侵了哪个监控才看到的,监控的位置更像是在空中。

“……无人机?”鹿见春名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