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杯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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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菇海鲜煲是用鲜虾、金针菇、蘑菇和菌鲍菇等一起做成的汤煲,杂菇吸满了海鲜的鲜味,味道很非常鲜。

白榆本来不是很有胃口,但喝了几口汤后,很快就被勾起了食欲。

三杯鸡是用广城这边的做法,味道不辣,和土豆一起焖煮,味道十分鲜美味浓,鸡肉皮爽嫩滑,十分好吃。

美食果然是最治愈人心的东西,加上对面还坐着江霖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大帅哥。

一顿饭下来,白榆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江霖看着她吃得双颊鼓鼓的样子,像只嘴巴塞满了食物的小松鼠,有点想笑,但又怕被她发现,于是嘴角很自制地压着。

这一画面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江霖一直用宠溺的目光看着白榆,还时不时给她夹鸡肉,把旁边两个没结婚的女同志羡慕得不行。

回到招待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

招待所的浴房没有热水,江霖跟招待所买了热水,又给她提到浴房去。

白榆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江霖哥。”

江霖:“嗯。”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白榆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

没想不知道是江霖的话安慰了她,还是身体太疲惫了,她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夜色黑暗。

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徐映之边走边抬头朝四周围看。

平时天上有月亮有星星,可今晚什么都没有,街道也空荡荡的。

其实这个点不算特别晚,但不知道为什么,目之所及,所有房子的灯火都熄了。

徐映之给自己鼓气:“没事的,裘潇行他不敢咋样的,我今晚就过去跟他要个照片,拿回照片我就立即走人。”

她可以既往不咎以前他那些威胁,只是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今天白榆和江霖走了后,白嘉扬找她聊了好久。

他说了两人认识的过往,也说了他对未来的计划,他的未来计划里有他自己,也有她,以及他们的孩子。

最终她被说服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她应该站起来反抗,然后和白嘉扬一起远离这个地方,回到京城去。

所以她当天下午就跟裘潇行说了自己的决心,她还以为裘潇行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不过他也提出要她今晚过去他那里拿照片,不能带其他人过去,只能她一个人去。

她知道这样有风险,可她太想挣脱这样的日子了。

想到这,她捏了捏放在军挎包里的刀片,然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总觉得……有人正在暗处盯着她。

一阵风掠过,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徐映之再次停住脚步,直觉告诉她,她最好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她应该回头,然后赶紧跑。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转身就跑了起来。

只是没跑几步,她就一头撞在一具身躯上,她慢慢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雪白的面具。

她吓得瞪大眼睛。

“跑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喊道,可她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砰”的一声。

眼前的面具人举起手中的棍子,朝她的脖子用力砸了下去。

徐映之闷哼一声,剧痛几乎击穿她的脖子,接着她右脚的膝盖一痛,她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

在她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一片黑暗,以及一只六脚趾的大脚。

**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天阴沉沉的,天空仿佛盖着一床灰被子。

白榆和江霖去隔壁的店铺吃了广城肠粉。

广城肠粉不愧是出了名的好吃,爽滑劲道,十分Q弹,酱汁很浓郁。

吃完肠粉,白榆做了个决定:“江霖哥,我想去南方医院找大哥和映之姐,我想把昨天的事情跟大哥说一声。”

另外她还想劝说一下映之姐。

虽然上辈子映之姐是在一年后才被人给杀死,但她发现这辈子有很多事情跟上辈子不一样,她担心因为自己的重生带来了变化。

因此她想劝说一下映之姐,越早离开这个是非地越好,而且一想到那天那个姓裘的男人变态的模样,她总觉得无法心安。

所以她必须在明天离开广城之前再见他们一面,就算映之姐不想跟她离开,至少也可以提醒她一下。

江霖没有丝毫迟疑:“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给了钱,又回招待所收拾东西,而后再次坐公交车来到南方医院。

只是刚走到医院,就看到白嘉扬一脸沉重,身边还站着几个公安模样的男人。

白榆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拔腿跑过去:“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嘉扬没想到白榆和江霖会再次过来,震惊后,声音沉重道:“映之失踪了。”

“!!!”

白榆仿佛被定住了般。

映之姐果然出事了!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辈子映之姐失踪了半个月,等再被发现时,她全身赤|果,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白榆忍不住全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同时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是她的到来,导致那个变态提前动手了。

她明知道那个男人有危险,她应该昨天就提醒映之姐,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错。

江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哄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白榆心一凛。

他是懂她的。

知道她会自责,知道她会内疚,所以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

他的话仿佛一双大手,在她要自缚的茧子上撕开了一道裂缝,阳光从裂缝照进来。

白榆的心定了些,她回握了下他的手,而后抬头看向大哥道:“大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白嘉扬从她的神色中也意识到不对劲,跟同事说了一声就跟着白榆走到角落去。

白榆把昨天在窗口看到的事情,后面遇到姓裘那个男人,以及对他的怀疑通通说了出来。

白嘉扬听完,沉默了好久,突然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我真该死!我早应该就发现了!自从来了这家医院后,她的性格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人也瘦了那么多,她说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我就信了,我真该死!”

白榆拉住她大哥还想扇他自己的手:“大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应该早点把映之姐给找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生存的几率就越低。

白嘉扬振作起来:“对,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映之,我现在就去跟公安同志说!”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

白榆见状松了口气。

有些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首先担心的是自己会被人嘲笑,会觉得丢脸,因此不愿意说出去。

还好她大哥没有这种臭毛病,否则不用他自己出手,她也会抽他。

白嘉扬把白榆的怀疑告诉了公安同志,他不认识那个姓裘的,但医院其他人认识。

公安同志经过排查对比,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也很快的,裘潇行就被带去问话了。

**

徐映之睁开眼睛,脖子和膝盖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她刚动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她整个人倒在冰凉的地上,双手被绑在伸手。

绑住她的绳子又粗又牢固,她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绳子却一点松开的痕迹都没有,勒得紧紧的,绳索摩擦,让她的手腕和脚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里是哪里?”

徐映之渐渐冷静下来,她尝试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但周围太黑了,没有一丝光线,她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周围漆黑的环境,她也渐渐能看清她所在的这个地方。

这是个密闭的空间,看上去不大,周围没有窗户,反而是在头顶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像木板一样的东西。

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一股陈腐霉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差点没让她呕吐出来。

突然,在她头顶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她全身,恐惧几乎将她吞没。

很快,头顶传来一丝亮光,头顶的木板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上面爬了下来。

待看清对方的模样时,徐映之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裘、裘潇行?”

“裘潇行”闻言,对她露出一口黄牙,然后拿起手里的肉吃了起来。

徐映之看向他手里的肉,吓得想尖叫。

那哪里是肉,那分明是一条人的大腿!!!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嘿嘿嘿……”

男人看到她害怕干呕,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可怕阴冷的笑声传遍整个空间。

**

公安同志对裘潇行进行了盘问,还对医院周围的人也进行了询问调查。

结果却不尽人意。

据徐映之同宿舍的同事说,徐映之是昨晚十点左右出门的,她说肚子饿,想去找未婚夫白嘉扬一起吃宵夜,她不想做电灯泡,于是便没有跟过去。

可之后徐映之一直没有回宿舍,同事以为她当晚睡在白嘉扬那边,毕竟她和白嘉扬是定了亲事的,年轻人干柴烈火也是能理解的,可直到第二天依旧没有见到徐映之的人影,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趁着不忙时去找白嘉扬问了一声,这一问才发现真的出问题了,昨晚徐映之压根没有去找白嘉扬。

可昨晚裘潇行一直在值夜班,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同科室的女护士,那护士用人格担保,说裘潇行昨晚一直在医院里,从来没有离开半步。

公安同志去问了门口守门的大爷,也证实了女护士的话。

至于白榆说的,昨天看到裘潇行意图对徐映之“耍流氓”的事情,裘潇行也给出了解释,说当时他在徐映之的头上看到一只臭虫,他便凑过去把臭虫抓走,这也是为何徐映之之后一直擦头发的原因。

他还说如果他真对徐映之耍流氓的话,徐映之应该当场就会反抗,医院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她只要大叫一声就有人过来,可她没有。

更何况他在医院的名声很好,不少女医生和女护士都为他做了保证,说他一直是个谦谦君子般的好同志,从来没对病人和同事耍流氓。

调查到这里陷入了一个僵局。

因为徐映之失踪还不到一天,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被人陷害了,因此公安同志对相关人员做了一番询问后就走了。

裘潇行从被作为询问室的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对上了站在门口的白榆。

他推了推鼻梁的金丝眼镜,露出一个斯文败类的笑容:“白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白榆看着他,没出声。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映之姐的失踪跟他有关,但白榆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裘潇行看着她:“我把邮票让给白同志,谁知白同志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反过来恩将仇报说我是流氓,白同志这样看待我,真让我难过。”

白榆看着他,没出声。

她可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难过的神色。

裘潇行见状,嘴角扬了起来,眼底闪过浓浓的兴致:“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白同志真是我见过的所有女性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说着,他迈着腿朝白榆走过来。

白榆头皮发麻。

被裘潇行盯着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躲在草丛里阴冷的毒蛇。

但她没后退,也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裘潇行看她这个样子,眼底的兴致更加浓郁了,仿佛遇到了有趣的猎物。

就在他几乎要碰到白榆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白榆手臂被人抓住,而后被一股力道一拉,她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一股熟悉又让人心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白榆不用看,就知道拉她的人是谁。

江霖拥住白榆,冷沉如剑的目光落在裘潇行的脸上:“不管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放弃。”

裘潇行对上江霖的眼睛,殷红的唇瓣一勾,轻轻地笑出了声:“否则?”

江霖冷漠如霜,一字一顿道:“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他背着光而站,眼睛幽深如深潭,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浑身散发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反观是裘潇行,他唇色极红,此时往上勾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美丽又变态的死亡气息。

两个气质迥然的男人看着彼此,就是不知情的路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最终还是裘潇行先退了步:“这位同志说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扫了被抵在江霖怀里的白榆一眼,转身潇洒走了。

等裘潇行走远,江霖才松开白榆:“你想用自己做诱饵?”

“……”

白榆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居然一下子就猜到她的想法。

江霖眼帘垂下,看着她:“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白榆心一凛,乖乖点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是太着急了,以致于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昏招。

她敢肯定,映之姐的失踪绝对跟裘潇行有关,可裘潇行昨晚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那到底是谁绑架了映之姐?

他是不是有帮凶?

白榆能想到的,江霖自然都想到了:“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危汉毅,他会从中帮忙,也会让人盯着裘潇行。”

白榆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她原以为还要花费时间让江霖相信这事跟裘潇行有关,没想到不用她开口,江霖就已经把事情给做好了。

他真的是太好了,好得超过她的想象。

“对了,我大哥呢?”

江霖:“在外面。”

公安同志问话期间,白嘉扬也找了所有认识徐映之的人,以及昨晚值班的工作人员,但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其实早上他就已经问过了一遍,又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就是因为没找到徐映之的人,这才报案的。

只是他不死心,所以才问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大家理解他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白榆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大哥。

他低垂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大哥,你要振作起来。”

白嘉扬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通红:“要是映之出了什么事,我最没办法原谅的便是我自己。”

白榆心里一个咯噔,仿佛看到了上辈子大哥自沙前来找她的模样。

她的心一缩,骤然疼了起来:“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映之姐的!”

她不想上辈子的悲剧再来一次,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映之姐!

一滴泪划过白嘉扬的脸颊:“嗯,我们一定会找到映之的!”

已经过了中午的时间,虽然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得吃饭。

白榆和江霖勉强吃了几口,白嘉扬却是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白榆也没有劝他。

而此时。

远在京城的秦心卉一脸苍白地来到文工团,在看到秦正茵的那刹那,她嘴角勾起,喊了一声——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