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任何男人而生,而是因为她喜欢。
最好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她一定会很疼很疼她,给与她所有她小时候渴望的东西,玩具、零食、漂亮的小裙子,以及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母爱。
虽然她没得到过母爱,但她相信,她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妈妈。
只是上辈子她吃了那么多药都没生出一个孩子来,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也这样……
想到这,她把这个想法使劲甩出脑海。
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她没有嫁给江凯,映之姐和她大哥也好好活着,现在连二哥也有了消息,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算她还是生不了,他们还可以去领养一个。
当然最好还是自己生,要不然那么多房子不留给自己的孩子,她会觉得肉疼的。
**
昏暗的牢房内,江凯缩在角落里,周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后脑勺更是抽搐般,一阵一阵地抽痛。
白榆那女人简直有病!
谁出门会随身带铁锤这种东西?
再说了,她就算要砸也应该砸破那两个二流子的头,怎么反过来砸他的头!
他原本计划得好好的,现在头被砸破了,还被关在监狱里头,真是他妈的晦气!
他妈和他爸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弄他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断地朝这边走过来。
江凯眼睛一亮,赶紧从角落爬起来,而后就对上了一双淡漠幽冷的眼睛。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喊了声:“三哥,你……你来救我出去了?”
晦暗的牢房内,江霖站在阴暗的光线中,脸色晦暗不明:“我就过来问一句,是你让人骚扰榆榆的吗?”
江凯对上他肃杀的眼睛,后脑勺抽痛了下:“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霖给打断了:“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你这辈子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
江凯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内心的愤怒也被勾了起来:“是,没错,就是我叫人做的!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站在外面来威胁我?要不是你抢走我的未婚妻,我需要去费这些心思吗?”
江霖:“我抢?难道不是你自己不珍惜,才导致榆榆跟你分手吗?既然你们分手了,我跟她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江凯涨红了脸:“当然有问题,你是我亲哥,我同父同母的亲哥,谁都可以跟白榆在一起,就你不可以!你这么做就是在背叛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好多天了,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他居然还有脸来问自己有什么问题,如果他哪怕有一丝把他当亲兄弟来看待,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写得更惨一点。
他不应该让他死得那么干脆利落,他应该把他写成不举,写变成残废,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不过好在两年后他就要死了,想到这,他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江霖看着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声音清冷道:“你在笑什么?”
江凯一脸得意:“我在笑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白榆是我的,她始终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
话音落地,就听“砰”的一声。
江凯只觉眼前一花,鼻子就吃了一拳,痛得他后退了两步。
鼻子一痛,他伸手一摸。
妈的,又流血了!
“江霖,你他妈个王八蛋,有种你放我出来,我跟你单挑!”
江霖冷然一笑:“那,如你所愿。”
半个小时后。
江凯躺在地上,鼻青脸肿。
江霖居高临下看着他:“以后离你三嫂远一点,否则,以后你还要挨打。”
说完,他不再看江凯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江凯气得咬牙切齿:“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否则你就是在自欺欺人,白榆她就是爱我,她为我学做菜,为我三年不吃韭菜……”
被关在隔壁的高个子听到这话,啧了一声:“这人学过相声吗?还挺押韵的。”
矮个子:“学没学过我不知道的,不过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贪图那一块钱,现在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走出牢房的江霖,面色如霜,整个人如罩着一层冰。
看守牢房的小公安本想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这个样子,脖子缩了缩,没敢出声。
**
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
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白榆今天要结婚,要嫁到江家去。
只不过不是嫁给江凯,而是嫁给江霖,之前虽然有不少人说酸话,可在这样的日子里,谁也不会那么傻当面去说不中听的话。
众人都乐呵呵,尤其是大院的孩子们,拿到了不少喜糖,嘴里学大人说着“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的喜庆话。
而白家这边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送亲的事情。
反而是白榆这个做新娘的起得最晚。
白嘉扬要叫妹妹起床,却被白老太给阻止了:“小榆儿昨晚很晚才睡,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白飞鹏也连忙道:“对,别打扰你妹妹。”
这几天来他一直沉浸在二儿子可能已经去世的悲伤里,接着又跟秦正茵离婚,两人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只是再难受这段婚姻也没办法继续了。
其实当年他也是有心仪的姑娘,只是不等他跟那姑娘表白,他就因为救起落水的秦正茵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导致他不得不娶她。
婚后他就彻底把那个姑娘封藏在内心深处,他或许不算个体贴的丈夫,但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半分秦正茵的事情,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秦正茵不仅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还把秦心卉给弄到他眼皮底下来养。
她这是把他当傻瓜!
因此这几天来他光顾着悲伤和愤怒,这会儿才有了要嫁女儿的不舍的感觉。
想到这,他眼眶忍不住红了,叮嘱白嘉扬道:“在我们白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这里永远都是榆榆的家,哪怕以后我跟你奶奶不在了,你也要做她最坚强的后盾,知道了吗?”
白嘉扬鼻子也酸酸的:“爸,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榆榆的,还有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说那些不祥的话。”
白老太抹了抹眼角,在地上啐了两口:“好的灵,坏的不灵,瞧你这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白飞鹏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被训,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白榆睡到全福姥姥过来,这才被叫醒过来。
全福姥姥是大院里四角俱全的有福人,一辈子顺遂,儿孙满堂,而且都非常孝顺,所以很多人嫁女儿时都会请她来给出嫁的姑娘绞面和梳头发。
白榆洗漱期间,之前的同事以及林向雪等人也过来了。
林向雪一过来就抱住白榆的手腕,兴奋道:“白榆,我爷爷答应让我跟你一起去琼州岛了!”
白榆没想到她还真说服了家人:“可我们这两天就要出发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还有你不会不舍得你家人吗?”
林向雪没想到这么快要走,啊了一声,但最终还是坚定道:“还没收拾,等参加好你的婚礼我就去收拾。”
至于家人,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只是她更想出去外面走一走闯一闯,她不想像笼子里的鸟一样,一辈子被困在京城这个地方。
两人说了几句,白榆就被催着去给全福姥姥绞面。
白榆上辈子被绞过面,那疼让她忍不住畏缩了起来。
全福姥姥看她这个样子,慈祥安慰道:“放心,不疼的,姥姥不会弄疼你的。”
白榆“嗯”了一声。
全福姥姥年纪虽然大了,手脚却是麻利,拿起麻线套在手指上,一头咬在嘴里,一收一放间,麻线灵活翻动了起来,脸上细小的绒毛就这样被绞了下来。
白榆的皮肤本来就白皙如羊脂玉般,绞掉绒毛后,越发显得光滑细致,宛若那剥了壳的荔枝,嫩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虽然全福姥姥说会轻一点,但白榆还是时不时发出痛呼的声音,把在一旁观看的林向雪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心里暗暗发誓,等她结婚了,她绝对不弄这东西。
等面绞好后,全福姥姥看着白榆,脸上的表情越发慈祥了:“叫我绞面的新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没见过一个新娘这么俊的,额头饱满,下巴兜兜,白家老太你就放心吧,你孙女将来一定会婚姻幸福,儿孙满堂的!”
好听的话谁会不喜欢?
白老太听到这话,一张脸笑成了花儿:“承您吉言!我也不求别的,就盼着我家小榆儿能跟您这样,一辈子平安顺遂,儿孙满堂!”
全福姥姥笑着点头:“会的会的。”
接着全福姥姥又给白榆梳了个髻,配着她身上的中式礼服裙子,显得温婉大方,喜庆又得体。
这年代的化妆技术不算好,白榆不想自己被化成大白脸和红嘴唇,于是自己给自己化了个比平时浓艳一些的新娘妆。
化好妆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叹了。
就见白榆一身红裙衬托得她皮肤白皙如玉,身材玲珑有致,线条曲线呈现S型,就是女人见了都忍不住羡慕。
林向雪:“白榆你今天太美了,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也会被你给迷倒的。”
众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白老太把罗家给的珍珠项链以及劳力士拿出来,给白榆亲自戴上去,同时红了眼睛。
白榆刚出生那会儿就小小的一团,因为秦正茵在怀孕期间没吃好睡好,导致她在肚子里就没有多少营养,这孩子算是她一手养大的。
可如今小小的人儿就要嫁人了。
白老太心里又高兴又忍不住心酸。
在场的人有些知道罗家送劳力士和珍珠项链的事情,有些不知道,不过不管知不知道,看到白榆戴上去,都纷纷发出了羡慕赞叹的感叹声。
“原来这就是劳力士!之前一直听说,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我也是,听说这么一只手表就要上千元,白榆真是太有福气了!”
可不就是有福气,人还没嫁过去呢,就送来劳力士手表和古董珍珠项链,江家更是不得了,直接就给了一套四合院。
别说放眼整个大院,就是放眼整个京城,都没有人出了这么贵重的彩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起此彼伏的汽车响声。
众人跑出去一看,再次被喂了一嘴的酸柠檬。
江家来接亲,居然来了八辆轿车!
一般人家结婚能有自行车就很骄傲了,江家居然用轿车来接亲,而且还是八辆一起来。
气派!
太气派了!
很快,车排成一字型在白家门口停了下来。
一身军装的江霖从带头的轿车里走下来,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周围的姑娘看了,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妈呀,不愧是大院的高岭之花,简直太好看了。
她们以后找的对象要是有江霖十分之一好看,就是让她们减寿十年她们也愿意。
以前的传统,男方来接亲是要被女方家为难的。
白榆原以为她大哥不敢为难江霖,毕竟谁对上那张脸敢为难他啊?
谁知她大哥还真敢了。
“江霖,你就给我原地做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了我就放你进去。”
一百个俯卧撑!
众人闹哄了起来,有人觉得这大舅哥不做人。
“嘉扬,你这大舅哥怎么不为妹妹着想,一百个俯卧撑下来,新郎官万一腿软了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可不是,万一腿软,晚上还能洞房吗?
白嘉扬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区区一百个俯卧撑,我觉得我妹婿应该不在话下,对吧江霖?”
江霖看了白嘉扬一眼,没出声,直接就俯低了下去做了起来。
一百个俯卧撑对一般人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对江霖来说,的确不在话下。
江霖几个堂兄弟在一边给他吆喝打气,一边给大家发喜糖喜烟。
糖果是红色喜糖夹杂着水果糖,烟是软中华。
软中华一包要七毛钱,一般人抽烟只抽得起七分一包的经济烟,就是家里稍微好一些的,顶多也是抽四角五分一包的牡丹牌,可江家结婚派个大家的居然就用上了中华。
众人不由再次纷纷咋舌,太气派了!
俗话说吃人最短拿人手短,收了江家这么好的东西,大家自然要给江霖说好话。
只是不等他们给江霖求情,就见江霖从个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而后脸不红气不喘看着白嘉扬:“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了,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众人愣住。
这还不到十分钟,一百个俯卧撑就做好了?
已经嫁人的媳妇们,看着江霖再次发出了羡慕的感叹声。
这身子板啧啧啧,结实有力,太让人眼馋了。
之前她们觉得白榆嫁到白家去是非常幸福的事,现在她们觉得,她嫁到江霖,何尝不是一件“性|福”的事呢。
闹新婚这种事小闹欢乐,真为难了就不好玩了。
白嘉扬正要点头说可以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骚动。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不是白榆她妈秦正茵吗?她过来做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个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今天是我宝贝女儿嫁人的日子,我这个做妈的怎么能不过来呢?”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秦正茵穿着一身白衣白裤,噙着一抹冷笑站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