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文宇的判断并没有错。葛宗年显然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安菲尔神父,上到三楼后便径直走向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将其推开。
门后,是一个露天小阳台,身穿白袍的安菲尔神父正站在阳台上。夜风撩起他铂金色的长发,衬得安菲尔那张秀美的面孔不似凡人。他神色凝重的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左手轻轻搭在一个雕刻精美的平台,纤长的手指无意识描绘着平台上鲜红色的诡异符文,而那符文的正中央则插着一根木制的锥子,赫然便是冉文宇遍寻不到的教堂封印。
发现门被推开,安菲尔神父转过身,看向葛宗年。
葛宗年的脸色同样算不上好,他并没有在日常寒暄上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我刚刚感觉到一阵异常的震动,出了什么事?”
“是封印,封印出问题了。”安菲尔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葛宗年的眼神颇有些不满,“包括你宅邸中的那一道在内,镇上的五道封印全部都被人破坏了。”
葛宗年神色微变:“谁干的?”
安菲尔:“我怀疑,是那群外乡人。”
葛宗年眉心的皱纹愈深,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哪怕他偏爱着冉文宇这个外乡人,却也没有冲昏头脑到被感情磨灭理智的地步。只要稍一思考,葛宗年就不得不承认安菲尔神父的怀疑极其合情合理。
无论是阿布勒、崔徵、黑猫、医生、还是葛宗年自己,都与外乡人的接触极为频繁,其中绝大多数还都对一个外乡人格外喜爱——而哪怕是再警惕的人,在面对自己有好感的对象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放松心神、失去戒备。
更重要的是,封印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五名外乡人到来之后被破坏,比起镇上的居民,他们的嫌疑必然要更大一些。
虽然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喜爱的对象竟然是破坏封印的人,但葛宗年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因为文宇在破坏封印,所以你将他抓了起来?”
“当然不是。”安菲尔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事件发展到了现在有些失控的地步,是由于我的过于自信。因为直到刚刚地震发生,我才意识到封印出现了问题,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冉先生的行为而抓捕他?倘若我能够提早发现这一点,肯定不可能放任这群外乡人的所作所为。”顿了下,他突然弯了弯嘴角,瞥向门口,“你说是吗?那位在门口偷听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