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袭来,在竹里里吹得沙沙作响,那些挂不住枝头的竹叶随风飘下。
林如雪仰起头,眨了眨眼,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李梅听着林如雪的诉说,心里对林如兵的之前说的话也产生了怒气,但是,事情已经过了,何况她觉得小儿子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又拉着林如雪的手,用哀求的语气道:“如雪,你弟弟的话只是一时气话,你是姐姐,你别跟弟弟一般见识……。”
话还没有说完,林如雪就打断她的话,眼神痛恨地看着她,“你看看,你永远都是站他那边,从小你就跟我说,他是弟弟,我是姐姐,要我让着他,照顾他,不要让他被别人欺负,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你教育他,让他让着我,尊重我。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从来没有。”
林如雪甩开她的手,提着行李箱就往前走。
转身的瞬间,她眼泪大颗大颗流下。
她果然不应该对这个妈抱有幻想。
李梅突然被女儿那带着恨意的眼神看得心底一颤,那一刻,她被林如雪眼里的恨意吓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明白女儿怎么会恨她。
她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错。谁家不是,大的让小的,子女听父母的。
怎么她这个女儿脾气就这么怪呢。
看着林如雪走远,她又追了上去。
这大过年的,一家人要团团圆圆的呀。
林如雪泪眼模糊地往前走。
她不理会追在后面的李梅,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脚步走得飞快。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村里时时响起一阵阵鞭炮声和大人小孩的欢呼声。
林如雪想回南市,但是她不想坐林叔的车回去,她脸上有伤,不想被熟人看见,再被人拿来议论。
附近其他开私家的人,她也不知道电话,没法联系,只能坐汽车回南市。
坐汽车只能去九安镇坐车,林家村地处偏远,虽然叫不了网约车和出租车,但是载客的摩托车非常多。
她站在村外的桥头,正好有一辆摩托车开过来,她招了招手道,“去镇上车站,谢谢。”
身后李梅眼睁睁看着,林如雪坐上摩托车走了,她马上掏出电话打给她。
林如雪听到衣兜里电话铃声,她没有接,她知道是谁打的。
摩托车司机是位沉默寡言的大叔,一路上也不多话。
林如雪一路上看着道路两边的风景,比起林家村的给人荒凉的感觉,道路两旁新修的小楼房越来越多。
特别离镇子越近,小楼房挨挨挤挤的,鞭炮声也越来越响,小孩的嬉笑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很有过年的氛围。
好些年没有来九安镇,九安镇变得很不一样。
林如雪高中三年都是在九安镇上的学,所以她对九安镇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当摩托车经过九安河的时候,林如雪让司机大叔停了车,她拿着行李箱沿着河边慢慢走。
以前读书的时候,学习压力大,她就喜欢到这河边来转转,缓解一下精神。
如今,她离家出走,漫无目地,又来到了老地方。
九安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有小孩拿着炮仗点燃往河里一扔,捂着耳朵跑远,不一会儿,河里一下子炸开。几
个孩子哈哈大笑起来。
林如雪站在河边,看着一群调皮捣蛋的孩子,脸上也笑开了。
她抛开那里烦心事,看着波光鳞鳞的河面,吹着河风,静静地欣赏河边风景,听着孩子的口嬉闹声,一直郁郁的心情慢慢地开阔了起来。
她不知道,离她不远处的萧阳已经关注她很久了,连鱼咬钩他都没有像以前一样激动。
他时不时的往旁边看,生怕这个年轻女孩趁他专心钓鱼的时候,跳了河。
那年轻女子头发有些乱,嘴角还破了,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萧阳性格开朗,为要豪爽,看到这姑娘脸上带伤,对打女人这种男人内心表示唾弃。
他想了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女人不了解,有些不好上前劝,但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想不开跳了河丢了命。
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默默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他那热心肠的老妈发了一条微信。
【妈,快来,这里有人要跳河。】
【在哪?】
【我平时钓鱼这,我估计这个女子被家暴了,她脸上有伤,还带着行李,好像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