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地将装好的梨花酥递给厌辞卿时,手中的剪子竟不小心刺破了厌辞卿的手:“哎呀,真是的,瞧我!这么不小心!” 她说着便要去看厌辞卿的伤口,却见厌辞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冷声道:“无碍。” 随即,少年转身上了马车。 而在马车扬尘而去的刹那,铺子里的老妪却摇身一变成了少女模样。 她凝望着远去的马车,冷声道:“系统,这一次你确定可以消除厌辞卿的记忆吗?” 系统:【确定,他不会再记得闻映雪了。】 马车一路向西而行,阴雨连绵,轰雷滚滚,马蹄声碎,在青州城的街头巷尾绵延。 厌辞卿将梨花酥放在怀里,轻靠在软枕上小憩。 马车里的茶香氤氲,少年渐渐阖上双眸,意识陷入模糊。 迷蒙中只听见耳边一片絮嚷。 “哥哥,你再教我一次变成狸花猫的术法吧,我给忘了。” “这么笨还是别学了。” “不,我要学,你教我嘛不然我就要摸你的狼耳朵!” 少女清柔的声线被风卷携而散,脑海中的画面陡然翻转,连带着耳边的对话也突变。 “要救她?”一名老者拖着散漫的语调开口。 “嗯” “小子,你这可是逆天而行呐。何况她这一生根本就不记得你,早就忘记了你这个哥哥,值得吗?” “值得” “哐当”一声,马鸣撕破长空,马车猛地向前倾倒,桌上的茶盏也应声而碎。 厌辞卿瞬即睁眼,鬓角的汗珠沿着下颌骨滑落。 奉微急忙道:“是属下失职,将才马匹突然失控。不过已经到府门前了,少君可以下来了。” 厌辞卿皱眉,脑海中似是有针在刺扎般酸疼,他微抿了抿薄唇,刚想起身时却发现怀里抱着一堆梨花酥。 “哪里来的梨花酥?”厌辞卿冷眼瞥向怀里的梨花酥:“甜腻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幽火便吞噬了梨花酥。 与此同时,却见帷裳被一双玉手掀开,随即少女匿着欣喜的嗓音从外传来。 “厌辞卿!” 闻映雪站在马车外,朝厌辞卿伸出了右手,盈盈一笑:“我的梨花酥呢?” 厌辞卿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清冽的眉眼里凝着杀意,须臾,他轻启薄唇:“你是谁?” 玄夜国(一) 玄夜国(二) 玄夜国(三) 玄夜国(四) 玄夜国(五) 玄夜国(六) 玄夜国(七) 玄夜国(八) 浮玉(一) 浮玉(二) 浮玉(三) 浮玉(四) 浮玉(五) 浮玉(六) 心魂魇(一) 心魂魇(二) 心魂魇(三) 心魂魇(四) 心魂魇(五) 心魂魇(破) 般若楼(一) 般若楼(二) 般若楼(三) 般若楼(四) 般若楼(五) 般若楼(六) 般若楼(七) 般若楼(八) 蝴蝶印(一) 蝴蝶印(二) 蝴蝶印(三) 蝴蝶印(四) 蝴蝶印(五) 青州(一) 青州(二) 青州(三) 青州(四) 青州(五) 青州(六) 青州(七) 终虚化(一) 终虚化(二) 终虚化(三) 大结局(一) 大结局(二) 正文完 闻映雪伸出去的手凝滞在空中, 她对上少年那双寒凉至极的眸子,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须臾, 只见厌辞卿缓身从马车内而出,双手空无,根本没有什么闻映雪要的梨花酥。 闻映雪喉间微哽, 她仰头看向厌辞卿, 话音中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颤。 “我知道了,厌辞卿, 你跟我玩儿呢, 说吧,梨花酥被你藏哪儿了?”闻映雪强撑着嘴角的笑, 如往日一样去摸厌辞卿的腰。 却不想她才将手落在少年的腰际,腕骨便被人紧紧攥住, 似是立即就能捏碎。 厌辞卿垂头睨着心口前的闻映雪,嗓音冷淡:“谁准你摸本座的?” 闻映雪从未见过厌辞卿这样的眼神,冷冽如冰, 又若长剑,穿过雨幕,直接刺向了她。 “啪嗒”一声,少女手中的竹骨青伞落地, 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厌辞卿冷眸扫过地上的青伞, 转而抬眼对上闻映雪的视线,他刚想开口让眼前人滚开时,心口蓦地涌上一阵酸麻。 而他已经到了唇边的那句“滚。”最后也在他轻敛的眉眼下变成了“让开。” “厌辞卿!”闻映雪叫住了从她身边擦过的厌辞卿。 然而厌辞卿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半点犹疑, 径直朝着府门而去。 从府门内走出的厌了痕看着神情皆沉的厌辞卿和闻映雪,眉梢轻挑, 他勾着离飞羽的肩,朝厌辞卿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哟,又和你的小骗子吵架了?” 闻言,厌辞卿漆瞳微转,冷眼凝视着厌了痕,声线清冽:“小骗子?本座不知你在说什么。” 厌了痕皱眉:“你和闻映雪闹僵了?” 厌辞卿瞥向厌了痕,嗤道:“闻映雪,是谁?” 厌了痕搭在离飞羽肩头的手猛地攥紧,他先转头看向了府门外站着的闻映雪。 少女手中伞落地,整个人立在瓢泼大雨中,裙裳尽湿,明明已经被寒雨冻得浑身发抖了却也不肯入内。 厌了痕赶忙卸下了自己的狐绒大氅,朝着闻映雪跑了过去,从厌辞卿的身侧经过时,还不忘冷声道:“厌辞卿,我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禽兽。” 随后他扫向身侧神情复杂的离飞羽,嗤笑道:“看,你当初还劝我说厌辞卿弑父夺权另有隐情,现在你看见他这样对小骗子之后呢,你还要继续劝我吗?” 离飞羽撑伞而立,始终未有开口,但眉眼里却紧紧攒拧。 厌了痕迎着风雨出了府门,将大氅盖在了闻映雪的肩头,旋即取出了锦帕不太粗莽地擦了擦闻映雪脸上的雨渍。 “跟我回去。”厌了痕拽着闻映雪的手腕,将人往府门里拉。 闻映雪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嗓音哑然:“我不要!” 厌了痕凝视着闻映雪:“你跟厌辞卿闹掰了,和本君发什么脾气?” 少年的话音冷厉无情,可在看见闻映雪失魂落魄的神色后,却又缓了语调,再次开口:“听话,你先进来再说。” 厌了痕将丢了魂似的闻映雪拽进了檐角之下,这才避开了冰冷刺骨的风雨。 然而二人才抖去了衣裳上的雨珠后,却听不远处传来厌辞卿冷漠的声线。 “厌了痕,什么人你也往府里带?”厌辞卿立于阶沿之上,睥睨着厌了痕和其身边的闻映雪。 一句话犹如轰雷在闻映雪的脑海里炸开,冲灭了她所有的希冀。 她怔愣着抬眼看向厌辞卿,双目被水渍模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但她很快便抬手敛去了双眸前的水珠,倔强地对着厌辞卿道:“好,我这就走!” 少女方想转身,便被厌了痕拽了回来:“你在青州无亲无故,你走去哪儿?给我回来!” 厌了痕紧扣着闻映雪的手,旋即掀起眼皮回望向厌辞卿:“厌辞卿,难道你忘了你来青州是做什么的?” 厌辞卿挑了挑眉,眼中藏着疏离,他轻启薄唇道:“本座来青州是为了” 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厌辞卿顿滞片刻,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却又很快被另一人的名字替代。 良久,他才道:“本座是为了苏慕言而来的,本座会在青州与她成亲,助她历劫。” 明朗的话音方落,厌辞卿忽觉心口闷疼,心尖似有烈火焚烧,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双眉紧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