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洛睡的香甜,昨夜兰砚在她睡后为她按摩了身上因为奔波和收拾东西而变得酸胀的地方,她一身柔软如水,不由得贪睡了些。
兰砚胳膊搭在床榻边缘,上半身倾伏,安安静静趴着看了会儿沈熙洛。
日影流转,兰砚没等到沈熙洛醒来,心中失落。
他还有事要回宫中,悄悄来看沈熙洛已是不易。
兰砚从屋舍中离开。
临青院的配房中,若菱起身出来,她看到院中俊美高挑的野性少年郎,愣了下,接着震惊,“凤至大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不是已经和凤至分开了吗?
到了侯府,姑娘和这凤至理应再无瓜葛。
兰砚翘唇,迎着侍女的不满目光,炫耀道,“我是洛洛的贴身侍卫啊。”
若菱戒备,凤至在这里实在是影响姑娘的名声,若被德安侯府的人看到了,姑娘的婚事可怎么办。
若菱冷冷道,“凤至大侠,莫怪我无礼,只是你这般实在是唐突,姑娘已经与你好好分别了,你何必来叨扰姑娘的生活?姑娘如今住在德安侯府,侯府戒备森严,不需要再请侍卫了。”
兰砚心想,他倒没看出什么戒备森严。
“我找洛洛,与你何干?”少年不以为然,他转身离开,忽然一顿,他扭头,桃花眸带着凉薄,提醒道,“我出去做活计,晚上会回来看洛洛,你跟洛洛说一声。”
若菱懵然。
这凤至好生嚣张,竟然还要让她告诉姑娘他还会再来。
兰砚想,上次留字,没被洛洛看到,还是告诉侍女让侍女跟洛洛说为好,洛洛整日跟这个烦人的侍女黏在一起。
若菱看着那凤至大侠离开,暗暗心想,她怎会让姑娘在侯府继续和一个粗野的江湖人士厮混。
这时,少年似乎能够察觉到恶意,他回首,淡淡瞥若菱一眼,“你若私吞消息,我会杀了你。”
若菱惊出满身冷汗。
少年来无影去无踪,若菱发愁地走进沈熙洛的屋中,推开门扉,里面温热意蔓延,寒冷冬日中,屋舍内温暖如春。
若菱脸上疑惑,昨日这屋舍中的炭火其实是不够的,屋内冷飕飕,想来是德安侯府不重视,匆忙收拾了屋子出来后就没再理会,姑娘整理东西劳累,无暇再理会炭火的事情,告诉若菱说不着急,并非冷的睡不了,改日再去府中库房请示拿取炭火就好。
德安侯府没有派人送炭,屋内平白无故多了炭火,若菱忽然意识到,是那离开的凤至大侠所做。
她怔了怔,内心惋惜:那凤至大侠,身份太差。他对姑娘的心意,倒是好的。
“姑娘,醒醒。”若菱唤沈熙洛晨起。
沈熙洛醒来,未见凤至,她心中疑惑,凤至,去了何处?
到长安后,他似乎有些神神秘秘的。
沈熙洛在睡梦中,也在思索少年的身份。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帮他改头换面,乔装成其他身份,在长安兴许能够得到个官位。
不过,需要凤至的同意,且有些荒唐,风险很大。
沈熙洛醒来后认真想了会儿,觉得这件事难办,只好搁置下来。
沈熙洛感觉到屋内闷热了些,她听到炭火细微的噼啪声音,惊喜地问若菱,“若菱,侯府的人送了炭火么?”
若菱犹豫了下,才说,“姑娘,不是侯府的人,应当是凤至大侠所做。”
沈熙洛愣了下。
若菱忧虑焦急:“姑娘那凤至大侠,昨夜在姑娘屋中么?”
“若菱,他在长安无亲无故,自然没有去处。”沈熙洛婉转地说。
“姑娘,这太、太不该了。”
若菱心焦。
“他不能跟侍卫一起吗?姑娘又不是没给他宝剑作为答谢,怎么还赖着不走了。”
沈熙洛抿了抿唇,睫羽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