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书点点头,转身的时候却没有在先前的圆凳上落座,他径直朝着赵旌眠走过去,一身素色纱衣随着他的动作掀起一阵轻薄的风,衣袂之下可见身形。
赵旌眠尚未回神,下一瞬便觉得自己身上一沉——唐枕书坐在了他的腿上。
未系衣带的外袍滑落至地,唐枕书跨坐在赵旌眠身上,双手拢住他的后颈,以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向他靠近。
唐枕书用那双琉璃一样清透的眸子盯着赵旌眠看了会儿,不等他说话,便倾身吻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与稍显硬质的肌肤相撞。
无论唐枕书带了多少撩拨赵旌眠的心思,他的吻总是带着些纯情的味道,最开始的时候甚至不敢主动去触碰赵旌眠的嘴唇,而是顺着他的喉结和下巴一路探上去,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便停一停,直到赵旌眠俯首与他交吻。
他们唇抵着唇,鼻尖轻碰着鼻尖,不知谁先红了眼。
瑞香燃尽,荔枝软肉拨乱不开,窗外的雨早已停了半日,室内却又响起缠绵交错的水声。
急促的吻声里,唐枕书几乎无法呼吸,无意识地发出幼兽一样的低吟。
赵旌眠最听不得他这样的动静。
“乱叫什么呢。”赵旌眠呼吸粗重,宽大的衣袍早已遮掩不住身形的变化,他拥着唐枕书,哑声说,“今天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唔……”唐枕书仰头喘气,纤细的脖颈因为这个姿势而暴露在空气中,喉结上布满水珠,正颤颤巍峨地晃动。
他的眼睛里也含了水气,却还是竭力用那双对不上焦的眼睛去看眼前的人。
他垂着眉目,张唇就想要再吻上去,却被赵旌眠偏头避开了。
唐枕书面露不解。
“你不是主动献媚的人。”赵旌眠抬起手,一根手指搭上唐枕书水润红艳的嘴唇,沉声问, “说吧,想要求我做什么,说明白了咱们就上床。”
唐枕书笑笑,又重新抱住赵旌眠的脖子,低软的声音擦着他的耳畔吹过。
“曹元德的案子不小,御史台定然有的忙。”唐枕书一手探入赵旌眠的衣领,“我身子已经好多了,侯爷,放我去当值吧。”
“好。”赵旌眠应了,垂眸看着他,忽然伸手在那颗泪痣上点了一下。
古籍里有个说法,眼角生泪痣的人“一生流水,半世飘蓬”,赵旌眠很爱触碰他那颗泪痣,在床上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想抹掉他飘蓬一样的命,想让他明白身处这座府邸时,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