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神女，雾霭的水汽映得人影影绰绰，有些不真实。

怔愣间，看得有些久了。

顾青柠想装作没发现都难，“可是这茶不合秦皇口味？”

嬴政当然是说没有，“政只是在想神女方才说的，大秦的国力当真有这么差吗？何以让神女觉得——”

后面的话当然不用说完。

顾青柠微微一笑：“秦皇是觉得吾小瞧了大秦？”

“自然不是，神女看尽前尘后世，方有此言，可政经历过七国之争，如今天下一统，大秦疆域前所未有之广，难免会自得些……”

“若可以，政真想看看后世是什么模样。”实在不行，告诉朕大秦之后的汉也可以啊。

霍去病暗中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依我看，秦皇是想知道大秦之后的朝代国力如何吧？尤其是秦后面的汉。”

话落，目光幽幽地看向顾青柠，满眼都写着——让我说！

顾青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行吧，想说就说吧，但是别吹得太过分了啊。”

嬴政悄悄打量坐在对面的神女，见其并无不悦，也未曾阻止座下弟子，顿时觉得有戏。

都说到这里了，且当下气氛正好，不如坦荡承认——

“政确有其意。”

“大汉啊，”霍去病张口就来，“大汉开国皇帝乃平民出身，为人豁达大度，知人善用，雄才伟略，文武双全……”

顾青柠的手颤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用只能他们几个人听见的私聊道：“……你够了啊！前面的我忍了，文武双全、人中豪杰、一代英主你是闭着眼睛吹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韩信听了都要流泪。

霍去病正在滔滔不绝，没有空回话，他从刘邦集结兵力反抗秦朝□□说到入秦后“约定三章”，接着是楚汉之争，天下一统，再到文景之治，汉武盛世。

期间隐去了刘邦的真名和本名，以及起兵的地方沛县，凡是会暴露刘邦身份的都隐去了。

顾青柠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省去那么多还说得这么顺口，早有准备吧？

啧啧……

光捡好的说，你怎么不说老刘家都刻薄寡恩呢？怎么不说景帝削藩引发七国之乱……怎么不说你家陛下换了多少丞相呢？

哦对，你死得早不知道你家陛下后面干了多少事。

那边，嬴政听完沉默了许久，才道：“大汉几代贤君方有盛世，秦国亦是如此。”秦国何曾不是历经六代国君才积下灭六国的财力兵力。姝辞

只是秦国的盛世太短暂了些。

那大汉倒是幸运，不仅接连几代贤君，还一代胜过一代，江山才得以代代相传。

“不知汉的开国皇帝是哪位？”竟然只用七年时间就平定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