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畜生!”洛知栩咬牙,“你这样的废物,根本撑不起大梁,来日史书功绩关于你的,只有肮脏和粗鄙!”
梁琮忍着剧痛将洛知栩推到墙壁上,他一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你敢刺杀太子!”
“太子,刑房肮脏昏暗,你不小心摔在了刑具上,怎么好这般鲁莽?”
“什么?”
梁琮震惊,他明明就是被洛知栩刺伤的,怎么就成了他自己不小心?
他下意识解释:“不是这样的,秦皇叔,是他,是洛知栩——”
话未说完,就对上了秦御淡漠地视线,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他再多说一句,他连刑房都不出去。
他此刻才明白,秦御在护着洛知栩。
可,为什么?
秦御走上前帮洛知栩拢好破碎的衣裳,而后脱掉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动作间十分自然,就像是早已做过数百遍。
洛知栩动了动鼻子,小声询问:“你受伤了吗?”
他隐约闻到了草药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朝对方的手掌看去,那里光滑一片,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近来有雨,府上熬了汤药驱寒暖身。”秦御随口说着,像是在解释。
两人都没避着梁琮,虽说是亲密了些,但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关系,何况梁琮从没有认为秦御是断袖,他只是疑心他们何时这样要好了?
还是说,秦皇叔也知道了洛知栩身上的东西?
秦御侧身看着站在一旁的梁琮,语气带着诸多不满:“身为太子,行事如此鲁莽,若是闹得宫中不安宁,你便辞去这太子之位吧!”
“皇叔!”梁琮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能为了洛知栩这样呵斥自己?
“你好自为之。”
秦御说完带着洛知栩离开了,幸好他得知消息后就匆忙赶来了,外面的侍卫们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看多看多听。
将洛知栩送回宫苑,秦御却并没有直接离开。
梁琮撕扯对方衣裳那一幕始终在他眼前晃悠,他只觉得有一股怒火从心脏烧至四肢百骸,烧灼着他的理智。
“你不舒服?”洛知栩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就见秦御脸色难看的可怕,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风暴。
“你们在做什么?”他又问了和方才相同的话。
洛知栩抿紧唇瓣,紧紧盯着秦御的脸,然后缓缓褪去自己的上衣,然后背过身对着他,他嗓音里带着讥笑:“谁知道呢?他撕烂我的衣裳,抚摸我的皮肤——”
“闭嘴!”秦御猛的上前从身后捂住他的嘴,“把衣服穿好。”
他不知道。
洛知栩只有这一个想法,秦御大概也不知道梁琮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怕是以为是对他起了歹心,要对他不轨。
只有他知道,梁琮对他没有半分那种心思,甚至还十分厌恶他,所以他那时一定是在他后被寻找什么。
洛知栩拢好衣衫垂眸轻笑:“他好像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什么秘密。”
闻言,秦御瞬间蹙起眉:“以后离他远些。”
“天地良心,我可是已经躲着他了,是他不放过我。”洛知栩面露苦笑。
如果不是早就知晓,秦御怕是真的会被他的话给哄骗过去,只是眼下说这些都是无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梁琮带走洛知栩的事,合宫里都知晓,起初还有人猜测刺客之事和他有关,可见梁琮对他态度还算不错,此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却没想到,紧接着谣言就变成了梁琮假传口谕私自扣押洛知栩了。
“蠢啊!”
皇后殿内,坐在上位的女子身穿红色绣凤衣袍,戴着护甲的嫩手,将茶杯猛的磕在桌子上,浑身都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侧的婢女道:“娘娘咱们得救太子殿下,否则若是传到洛王府,此事更是不好交代了。”
“此时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前朝早已知晓,他做出这种蠢事,还如何指望本宫救他!快,你去备些点心,本宫即刻便去御书房。”到底是亲生的,且又是太子,她自是要求情的。
御书房内早已闹起来,洛家得知太子私自将洛知栩带到刑房,有没有用刑尚未可知,但此行径着实恶劣,洛家跪了一地,极力要求严惩。
即便他们不说,梁帝也不欲轻饶,假传口谕乃是死罪,可梁琮是他的太子,便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周荣宝!传朕旨意,即刻将太子送出宫,禁足太子府,无召不得出!”梁帝说完顿了顿,“若是谁敢求饶,只管送到刑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