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奔向身后大树,抱着粗壮的树干,就是哐哐撞!
直到把自己额头撞得噗滋噗滋冒血。
心中那份无处发泄的疯狂才终于舒缓了点。
你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无视他们怪异错愕的注视,轻描淡写道:“因为我是学生吧。”
雷柱:“学、学生?”
你抹去脸上的血,露出已然光洁如初的脑壳:“嗯,怨气滔天、死不瞑目的学生。但不建议你们乱试,我的经历不具有可复制性,贸然尝试容易变成小面包。”
说完。
你再次拉起身边继国缘一的手。
很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刚刚血流的有点多,我现在有点饿了,再去找别人做交换可能来不及,能给我咬一口吗?”
“就一口!”
你直抒胸臆,“说实话,我馋你很久了,毕竟是能把无惨打成狗的男人,不尝尝你的味道真的是枉为鬼了。”
“放心,我的胃口不大,你稍微忍忍。”
继国缘一看着你。
神色淡淡地点点头。
就好像你不是在问能不能咬他一口似的。
“你人还怪好的嘞。”
你冲他笑。
然后,吃了个爽。
你美美打了个饱嗝。
优雅地舔净手指上沾到的血。
目光不经意扫到他还在渗血的狰狞伤口,挺难为情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借阅同学小说,却把人家小说弄脏弄皱了似的。
你想了想。
抓起继国缘一的胳膊就是一通舔舔。
继国缘一瞳孔骤缩。
身体都因为你突如其来的动作陡然紧绷起来。
他非常不适应这种亲密动作。
神情窘迫。
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胳膊,却被你牢牢按住。
“别乱动!”
你是鬼嘛。
生理机能更接近动物。
而动物的口水都有消毒杀菌,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
不求跟鬼王血肉一样生命力旺盛,恢复啥致命伤都跟玩一样,但求表面好看。
而之后事情发展,就如同你期许的那样:
伤口一点点愈合。
不多时,就恢复成从未受伤过的样子。
你安心了。
松开拉扯他的手。
由着他侧过身,将胳膊缩回宽大的羽织袖口。
只不过,不等他从先前窘迫的场景中恢复过来,你就询问起关于加茂宅邸的相关事宜。
坦然又直接。
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腼腆。
继国缘一低下头了。
他握住腰间的日轮刀。
半晌,才半是沉重、半是惭愧道:“跟你同行的那位女子还活着,但宅邸里的其他人出现了死伤……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信重,没能及时救下他们所有人。”
你明白了。
没再多说什么。
你瞧了眼天色。
月落参横,不久就要天亮了。
正准备跟他们好聚好散呢,刚刚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雷柱,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什么,那双极具特色的眼睛倏然望了过来。
“你既然跟鬼舞辻无惨那般紧密,那么,你肯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吧?只要得知他的位置,我们绝对可以……”
“我不知道哦。”
你伸了个懒腰。
毫不客气打击他的积极性,“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记路的,向来是迷路到哪里算哪里。现在嘛,我都已经离开鬼舞辻无惨超过一个月了,鬼知道我究竟迷路到哪里去了。”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雷柱不死心。
他紧紧盯着你,迫切希望你能回忆起点什么,“比如地名,标志性建筑,或者鬼王夺取之人所用的名字之类的……”
你摇摇头。
无情打破他的期许:“无惨这个鬼,超担小的。被搞过一次后,就不会再让我有机会搞他第二次。你瞧,我现在不仅能在外面行走,还能把你们鬼杀队剑士当钱袋子使,就证明我啥都不知道,让他感到安心,不然,他早把我留身边了。”
雷柱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
你视若无睹。
脸上没有半点说谎的羞愧。
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是骗人的。
只不过是有了上一次血的教训后,你已经不想再背上人命罢了。
你们还算体面地道了别。
雷柱先行离开。
继国缘一踌躇片刻。
还是走到了你身边,望着你腰上的刀,说话的声音很轻:“它……是我兄长大人的刀。”
“没错。”
你点点头。
非但没否认,反而还把刀子整个抽出来,交到他手上,“这的确是他在鬼杀队里使用的日轮刀……摸摸吧,这是你现在能跟他可以有的最近距离了。”
然后——
你就瞧见他哭了。
那么大一个男人,就那样呆愣愣注视着自己兄长的刀,挺拔的脊背逐渐佝偻成一团,高大的身形也垮塌下来。
他就那样蹲在地上。
无声流泪。
他是神明的宠儿。
是贯穿始终的最强剑士。
更是引领所有人的永恒不灭的太阳。
他驱散了黑暗。
他的未来本该一片光明。
可如今,他却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抱着在不可得之物,展露出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脆弱情态。
【真可怜呐……】
你俯视着他。
其间,固然有你故意的成分在。
可当他真哭了,你某处还是不安分地支棱了起来。
越是告诫自己得做个人,做鬼可以发疯,但绝不应该玩弄忠贞的人夫,身体和心灵就越是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